倒也没有人开口让甘奇填词,甘奇如今这身份地位,在今日这般场合,填词完全可以随心情了,想来一曲,那是抬举,不想来,那是正常。高人就是这样,轻易不出手,出手就会技惊四座。
时间进入了下半夜,宴席也就慢慢开始散了。
一个一个来与甘奇告辞,连赵宗汉也告辞了。
待得众人皆离开了,张淑媛起身而下,到得甘奇身边,面色通红,轻声一语:“甘郎。”
甘郎不是无情人,把手中的几张纸塞到了张淑媛手中:“你自己收好。”
张淑媛看着甘奇,眼泪就下来了,这种感动,难以言表。十几万的钱财,良家的身份,都在这几张纸上。
甘奇却都直接给了张淑媛。
张淑媛又把几张纸放到了甘奇手中:“甘郎收着吧。”
甘奇摇着头,又放了回去:“你自己收好吧,如此就算得是自由身了。”
“甘郎,奴家只愿此生伴在甘郎左右,至死不渝。”
甘奇忽然笑问:“今夜住在樊楼,不会收你的房钱吧?”
张淑媛听得甘奇打趣之语,破涕而笑:“甘郎就会说笑,樊楼再怎么说,也是奴家的娘家,在娘家住一晚,岂还有收房钱的道理。”
甘奇已然起身:“走!”
甘奇打头,熟门熟路,张淑媛慢慢跟随在后。
小姑娘春喜,跟在两人身后,不断抹着眼泪。
入得闺房,张淑媛泡着茶,春喜端着洗漱的盆子上来伺候。
小春喜一边伺候着,一边泪眼婆娑,时不时抬起袖子去擦。
张淑媛看着春喜的模样,也是泪湿眼眶。
甘奇左右转头在看,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话语,甘奇倒也弄明白了,这是生离死别的意思。
很是伤感。
这种事情,甘奇自然是看不过眼的,开口笑道:“春喜不错,一手琴艺娴熟非常,也很会伺候人。明早把东西收拾收拾,一并与我走吧,以后若是再想看个霓裳羽衣舞,也有个人奏乐。”
甘奇的意思,就是要给春喜赎身。
小春喜呆呆愣住了。
张淑媛也是惊喜万分,开口问道:“甘郎可是当真?”
“当真,这么好的小姑娘,不带回家可惜了。”甘奇笑着。
张淑媛把泡好的茶端到甘奇手上,连忙又问:“甘郎可想再看一番霓裳羽衣舞?”
“想看。”甘奇喝着茶水,心中也是开心,如此,就算是皆大欢喜了。
张淑媛伸手推了推春喜:“你这死丫头,还愣着作甚呢?还不去把琴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