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啊?谢天赐不是死于长陵公主的剑下?”沈凌伸出手碰了碰陆笙的额头,“你今天怎么了?一开始就神神叨叨的。”
“沈凌,你看看这摊血迹!”陆笙指着地上的血迹,“两个人的血,是不是少了点?还有,你看看长陵公主胸膛的血迹,和谢天赐喷出的血迹,轨迹完全不一样。而且,长陵公主胸口的血迹太少了,颜色也显得淡的多。”
“咦,的确如此。要真如你这么说,长陵公主胸膛的这一剑,更像是死后被人刺进去的。你的意思是,昨夜长陵公主根本没有和谢天赐交手,他们的同归于尽也是故意被人摆成这样的?”
“不错!其实我一直怀疑,当初妙远和尚刺杀长陵公主的时候我们都在场。长陵公主的伤势我是亲自看过的。这么重的伤势,在我看来神仙来了都没用。
但是当天夜里,长陵公主就毫发无损的出现了。我还以为长陵公主有什么起死回生的仙丹呢?现在看来,长陵公主根本没有过了那晚。”
“你是说,长陵公主早在七天前就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死了七天的人,不可能这么新鲜啊,再说了如果长陵公主早就死了,那这些天我们见到的是……”
突然,沈凌顿住了话语,仿佛想到了什么。
“你也想到了?为什么他们好好的宁国侯府不住要住在别院?因为这里有一个冰窖,因为长陵公主的尸体一直冰封在冰窖之中。
而这些天冒充长陵公主的人,只有她!”
“可是,她不是在京城么?”
“谁看到了?云娘的情报中从来没有提到过有谁看到了灵珠郡主。”
“段飞!”沈凌厉声喝道。
“在!”
“立刻封锁沪上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灵珠郡主给我找出来。”
“不用了!”陆笙低沉的说道,缓缓的从腰间掏出一个竹筒,“这玩意叫蝶恋花,上次在和长陵公主交手的时候,偷偷的在公主的身上撒了一点。一个月之内,就算她把皮都换掉,我都能找到她。”
说着,陆笙打开竹筒,两只彩蝶飞出,在空中舞动,轻轻的飘出门框,向远处飞去。
“跟着他们!”陆笙话音落地,人已化作流光消失。
“我说陆笙,你为什么在长陵公主身上抹上这玩意?是早就想到了么?”
“没有,纯粹的多此一举想不到却建奇效了。”陆笙言不由衷的敷衍了过去,实际上,陆笙打着半道罚恶的打算。
沪上城外,十里长亭,略过长陵进入乡间古道,在群山密林之中却有一处世外桃源。
一座简易的茅屋,破败的如陆笙刚刚回到苏州时的家一般。
在茅屋的边上,立着一座孤坟。
孤坟前,燃着两根烛火,烛火摇曳,漫天的纸钱如雪花一般飞舞。
灵珠郡主静静的站在坟前,墓碑上刻着,江南大侠白烨之墓,兄,郭松龄,林泉泣立。
在灵珠郡主的身后,整整齐齐的站着千名长陵卫,她们就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呼——”
一阵风啸声响起,狂风卷动,目前的香烛剧烈的摇曳。
一道青色的身影,诡异的出现在灵珠郡主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墓碑,深邃的眼眸中充满追忆。
“你来了?”
“我来了!”林泉低沉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灵珠郡主,郭侄女在哪?你把她怎么了?”
“你没带人来么?”
“郡主要我一人前来,我怎敢不只身前往?废话不多说,郭侄女在哪?”
灵珠郡主轻轻的挥了挥手,长陵卫整齐的分开,在他们的包围之中,一个被捆绑的少女看着林泉发出了呜呜的悲呼。
“香儿,别怕,二叔在此!”林泉急忙安慰,刚刚上前一步,却又生生的顿住了脚步。三把短枪,抵在了郭香的咽喉之上。
“卑鄙!你们竟然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威胁我,什么时候江湖上侠肝义胆的灵珠郡主变成这样了?”
“林伯伯,你怎么只记得你有一个香儿侄女,却忘了你还有一个灵儿呢?”
话音落地,林泉如遭雷击。
瞪着浑圆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灵珠郡主,“你……刚才叫我什么?你是……”
“林伯伯,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么?”灵珠郡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嘴角的酒窝,那么的深,那么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