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内鬼……果然是内鬼……”北门源激动的浑身颤抖,“何全,给我把无极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拿下审,哪怕错杀一千,也要把那个吃里爬外的给我揪出来。”
“北门家主,查找真凶不是这么胡来的。就算是你自己家的下人,也好歹是一条人命。”
“那我怎么办?难道指望陆大人么?陆大人查了一整天了,先是怀疑无极,现在呢?无极也被凶手害死了。”
“北门家主这话本官就不爱听了。既然北门家主有这么大的怨气,那本官倒和你说说此案的嫌疑范围,就怕你不爱听。”
“我儿都死了,还有什么不爱听的?陆大人要能找出真凶替我儿伸冤,老夫直接给你叩头谢罪。”
“本官方才的推理合情合理而且证据确凿,唯一的疏漏便是这枚玉蝉并非在北门无极公子手中而是被他借花献佛送给了宫潇潇。
如果这枚玉蝉一直在北门无极手中,那么你说本官的推测合不合理?”
北门源一时语塞。知子莫如父,之所以北门源这么相信北门无极就是知道北门无极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但真要说玉蝉一直在北门无极手中,凶手确实只能是他一人。
但现在玉蝉是凶手从宫潇潇手中得到的,自然北门无极是无辜的了。
“那么我再问北门家主,凶手先绑架了宫潇潇,从宫潇潇手中得到玉蝉,而后在杀害宫潇潇之后用玉蝉诓骗惠萱,骗其自杀。至于作案手法,本官之前已经说过了。”
“陆大人,惠萱又不是三岁小孩,岂能这么容易受骗?”
“你还别说,一个从小在净月庵长大,从未见过男人的小姑娘还真的就这么好骗。
当然,前提是那个凶手知晓北门无极的一切,必然是对你北门家及其熟悉。而且惠萱也认识此人,知道此人和北门无极的关系值得信任。
那么,他先害死北门家的少夫人,又骗惠萱殉情,而后又毒杀北门无极。到底是谁,对你们有如此深仇大恨?”
北门源眼眸闪动,“北门家族立足武林数百载,要说没有结过仇家自然是不可能。但就算结了仇,却又能对无极私密之事了如指掌的……老朽实在想不到。”
“本官也想不到,所以本官只有一种猜测,此人必定表面上与北门无极亲密无间,而实际上却是恨之若狂。北门无极与惠萱之事……知道的恐怕没几个吧?”
“唉——”北门源长长一叹,“在此之前,整个北门家族也只有老夫知晓。”
“连家人都不知道,那到底什么人才能让北门无极对他无话不说呢……”
“宫器宇!”
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陆笙转过头看着北门无意。
“宫器宇,大哥与宫器宇是最好的朋友,宫家和北门家两家是世交,宫器宇和我大哥又是同岁,两人从小一起练剑,之后又一起行走江湖……”
“无意,休得胡言,怎么可能是器宇呢?他和无极可是换命的兄弟。”
“爹,我其实早就发现宫器宇是个小人,他每次来我们家,看嫂子的眼神就不对劲。如果陆大人推测的是真的,那宫器宇就最可疑。
而且……嫂子出事前,他三天两头的来咱们家,可是嫂子出事之后,他有出现过么?”
“这……”北门无意的话让北门源迟疑了起来。
“话虽如此,但当初我邀宫不器相助的时候宫不器说起过,半个月前宫器宇被他送去凌烟派修行去了,半年后才能回来。想来不会是他……”
“任何有可疑之人,皆不可排除他想。北门家主何不派人去凌烟派核实一下,如果宫器宇这么多天一直在凌烟派自然就不是他,但若不在,那就真可能是他了。”
陆笙转过身,望着即将落下山的太阳,“天色不早了,诸位,本官先行告辞,明天本官再行查案。诸位切记,你们这次遇到的凶手,非寻常武林人士,切不可莽撞冲动,更不能打草惊蛇。”
虽然一开始彼此火药味甚浓,但到了此刻,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也自然的放开了成见。北门源经过这段时间冷静,也从丧子之痛之中回过神来。
虽然北门无极在陆笙说出怀疑他的时候被食心虫杀死,可这食心虫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种下,北门无极之死,和陆笙还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陆笙要找出真凶,北门家主和白灵剑派都要找出真凶。天然的同盟算是成立了。
“陆大人要不就住在敝庄吧,家里的空房还有……”
“不必,我回玄天府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蜘蛛,孙游,我们走。”
回到江陵玄天府,陆笙等人并没有安歇,而是命江陵分局调来宫家的资料。
翻看资料之后,顿时陆笙的眼眸精芒闪动起来,“宫家竟然是江陵府最大的玉石商户,江陵府几乎所有的玉石商铺都是宫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