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勤讽刺道:“没想到,鹰绰首领竟还有颗仁爱之心。你怎知鹰族长认同你的想法,也许……”
“是,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会命我配合你!”鹰绰打断他的话,“所以这封信我不会帮你送!”
贺兰勤鲜少被拒绝,一时有些气结:“没有你,我就送不到一封信给鹰族?”
“你当然能送,如果这一战无可避免,我不希望这一切是从我手里开始的。”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难得的露出些怒意:“妇人之仁,说的就是你!”
几步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鹰绰侧着身子,眼角余光能瞥见他:“你们外人都拿我们当鹰族的凶器,认为我们残忍嗜血,是吃着同类的血肉笑到最后的蛊王。不杀人就被杀,我只是想活着。”
贺兰勤心里仿佛给什么揪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推开门走了。鹰绰把手放在烧水的小炉子上,先是温暖,然后炙热。她自言自语:“族长知道了怕是要抽我一顿鞭子了。”
这都多少年没有这么失态过了,贺兰勤出门没几步就后悔了。自打懂事起,喜怒不形于色就是基本功,这些年游荡在各色人中也游刃有余,从没有如今日这般狼狈。
对,是狼狈,被书都没读过几本的鹰绰教训了,关键是,他居然不知要不要反驳。
鹰绰说她的目标只是活着,那么他呢?他贪心了吗?
“咳,咳……”
“公子!”小厮阿卢跟上,十分不满的回头看了一眼,怨道:“公子好心收留,她还把公子气成这样,我这就去把她赶走!”
贺兰勤拉住他笑了:“是我考虑不周,怪不得旁人,你休要惹她。”
阿卢不服:“这可是咱们贺兰家,还能让她骑在咱们头上!”屋子都被人家占了,也就他家公子这好脾气啊。
贺兰勤给逗笑了,说道:“你不懂,别轻举妄动,我自有打算。”
一早上的晨读让孟宁见识了何来的基础,当即对她的武功也没了什么期望,那就从零开始扎马步吧。
何来这身体基础是有的,就是人太懒两个月没练过,突然拾起来有点难受。她弯着的腿不停颤抖,抬起来的胳膊也抗不过地球引力,若不是屁股后面燃着一炷香,她早坐下去了。
虽然哀嚎不断,孟宁已然欣喜起来,看出她资质尚可,基本功也扎实。他硬着心肠,探看她的极限,就是不吐口让她休息。直到她实在受不了,一屁股坐下,孟宁已经眼疾手快的踢走了她身后的香炉。在何来几乎要骂娘的准备动作开始前,他满意点头:“还不错,耐力是有了,日后跟着师兄学就足够了,无需劳烦先生。
就是说她还是太差了,随便一个小卒子都比她强!
何来仰着脸,这个角度看人是第一次尝试,很新鲜。她冲着孟宁微微一笑:“你不是说我是公主吗,就不怕我砍了你的头?”
孟宁笑而不语,脚步轻快的走出去几步,语音慢慢飘来钻进她的耳朵。“你不是还要参加中州试吗,不用功的话,三招之内给人一脚踹下来,被贺兰大公子看到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