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群人怎么没一个正常的?天边泛鱼肚白的时候,大道上终于有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车上的马灯还亮着,看样子是连夜赶路,我不由的站起来张望着,李潇站在我旁边,手放在包袱里,这次出来没给配枪,每个人只带了一只短匕首放在包袱里,以防不测。
车子由远及近,上面坐的正是曾卫国和林小小,我赶紧踢醒二爷,李潇已经迎了上去报告情况,听完汇报,曾卫国宣布了两个消息,第一个,六号批准了林小小加入风雷组,第二个,孔二狗死了,这两个消息大家都很兴奋,孔二狗的死多少让人有点惊讶,李潇也皱了皱眉头看着曾卫国,林小小说:“孔二狗是突然死的,我们到了营口的第二天听到的消息,据说是前一天晚上在他舅妈的生日宴会上当场死亡,而且死相非常难看,七窍流血,日本人怀疑有人下毒,正在全力侦查,真是老天开眼”,曾卫国接着说:“龙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我想日本人主办的《盛京时报》肯定会马上派记着过来,所以要赶在记者之前让它消失,即使无法彻底消失,也要让它变的模糊不清,无法辨认,否则日本人一定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这不单单是舆论上的得失,更涉及到文化和信仰上的成败”,二爷因为是被踢醒的,很是烦躁,揉着眼不高兴的说:“就这龙不龙,蛇不蛇的玩意还关系文化和信仰?”曾卫国看着他说:“武松打虎你知道吧?”二爷翻了个白眼说:“打虎的英雄,谁不知”,:“那如果告诉你日本人屠龙呢?”这一问,二爷立马醒了不少说:“他娘的,合着小日本还有这一手,不行,咱们得赶紧想办法给它分个尸啥的,哎车夫,你去村里借个大砍刀、铡刀啥的,”曾卫国说:“不用了”,转眼看着李潇点了点头,李潇从包袱里拿出装着黄色药粉的小瓶和一条毛巾,走进了苇塘,我们紧随其后,林小小和曾卫国第一次看见
“龙”,都上去摸了摸,此时的它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每一片鳞片都灰暗干枯,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是很浓的腥臭味,曾卫国叹着气说了声可惜了,就示意李潇可以动手了,李潇说:“一会这里会很呛,这味道有毒,你们先撤出去”,接着打开药瓶,然后用沾了水的毛巾堵住口鼻,大家一步一回头的撤出了苇塘,并在上风处警戒着,生怕有不知情的村民冒然进去,不多时就见苇塘之中升起一黄烟,就看李潇朝我们跑来,他身后的烟越来越浓,即使在上风处还能闻到一股浓烈的刺鼻臭味,大概一袋烟的功夫,烟变成了白色,并且减弱很多,一炷香时间过后,彻底没有了动静,一行人跟着李潇走了进去,只见地上只剩一层皮囊包着的骨架,李潇叹气的说:“这东西的皮太厚了,完全溶不干净,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推下水,现在是八月份,天气炎热,水会加速尸体的腐败,这里是海口,即使冲上岸,恐怕也得许多天以后,到那时肯定面目全非了”,曾卫国想了想点点头,大家开始把它往水里推,没有了内脏轻了很多,但苇塘着实不好用力,一帮人忙活了半天,弄了一身泥,才终于把它推进了河里,目送它起起伏伏的朝着出海口的方向飘去,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激动?
不舍?放松?都有点,每个人都清楚,这次的任务到这里是彻底结束了,无论成败,我们力所能及了。
用了五天的时间从营口返回德化,一路上林小小总是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孔二狗虽然死了,但没能亲手血刃仇人成为她心头最大的伤,看着她黯然伤心的眼神,总想说点什么,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觉的不合时宜,并且我发现她不发呆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看李潇,而李潇丝毫没察觉一般,或睡觉或看风景。
到达德化车站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基地,万万没想到,迎接我们的居然是曾柔柔,曾柔柔看着林小小,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曾柔柔”,林小小微微笑了一下,象征性的握了握手,报了姓名,然后曾柔柔带着她去看宿舍,二爷拉起我就直奔餐厅,这些日子确实苦了二爷,一点油水都没有,我看见肉两眼都冒光了何况他,两人二话没说,他一碗红烧肉,我一碗炖牛肉,连饼都没要,等到二爷吃第三碗红烧肉的时候,李潇和林小小两人走了进来,在靠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两个人窃窃私语着,我心里不由有一种好似针扎的感觉,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