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站在一旁,不时用手擦擦脸,看我哭的差不多了,把我拽起来,走到岸边。
曾卫国站起身说:“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先转移到树林里,找一个稳妥的藏身处”。
大家紧随其后相互扶持着进了树林,走进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山沟,李潇在山沟的石壁下发现了一个可容七八个人的大洞,二爷率先进洞查探,得知安全时,众人如遇大赦般钻了进去。
唯一还有体力的二爷出去找了些湿柴禾,用洞中一些干燥的枯草,慢慢将火点了起来,此时也顾不上湿柴那呛眼的浓烟了,一个个围着火堆,瘫坐在地上,把已成碎片的上衣脱下来架着烤。
我和二爷坐在靠外的位置默默的烤着烟,李潇和曾卫国在中间已经睡着了,林小小脸色苍白的拿了个空水壶,让二爷帮忙出去接了些雨水,在火上烧开后,自己拿着坐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我好奇的问二爷:“她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二爷一脸坏笑的说:“你小子会明白的,女人的事,你要真有心就给她那再支个火堆”。
我正打算追问什么是女人的事,二爷把烟塞进我嘴里说:“别问”,我当是二爷故弄玄虚,转过头不理他,找出一些烤干的柴禾,夹起一块红炭走到林小小旁边,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默默的低头点火,火烧起来后,我又抱了些柴禾放在她旁边,想借机道个歉,可始终想不通自己错在哪里,性起身就走,刚一转身,林小小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声谢谢,我别着头说:“烤干了再睡,不然会生病的”。
我回到二爷旁边,他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被暖洋洋的火堆烤着,身上的水汽蒸发殆尽,自己好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瘫软下来,可能是呛水的原因,我头疼欲裂,丝毫没有睡意,拿来一只烤干的烟点上,没吸几口便进入了梦乡,这一觉仿佛晕死过去一般,一夜无梦。
睁开眼时,洞外已是天光大亮,火堆依旧燃烧着,一旁放了更多湿柴禾,抬头发现,洞里只省我和曾卫国两个人。我挣扎着爬起身,曾卫国见我醒了,赶紧上来扶我,躺着没感觉,这一动全身上下散了架一般,上次被小鬼子炮弹炸飞的第二天也是这种感觉,可那次处于半昏迷状态,感觉不明显,这次不同,意识清醒,浑身上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曾卫国看我龇牙咧嘴的样子,端着水壶说:“喝点水再休息一下,我刚醒的时候也这样,他们出去找吃的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听见吃的两字,我这疼痛瞬间消退了一大半,眼直勾勾的盯着洞口。
最先回来的是林小小,身上挂着全队仅存的三个水壶,抱着一大捧柴禾进了洞,跟曾卫国点了个头,在他脚边放了一个水壶和部分柴禾,接着走到她自己的角落烧开水,我侧头去看她,发现她也在看我,四目相对,我感觉她眼神怪怪的,带着些许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