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红肿的眼睛看着崔大离点了点头,说:“愿意”。
崔大离随即转过头,冲行刑台前坐着的李德龙喊:“他娘的,爷爷们说完啦,要杀要剐快点吧,晚了怕阎王爷给备的酒菜凉了!”
李德龙点点头,看了看表,站起来正准备说话,只见大道上一路尘土扬起,一辆汽车飞也似的朝着刑场奔来,李德龙一看便知事情有变,马上大喊:“快!行刑!”
车上的人看见行刑队举枪,便摇下车窗伸出枪,朝天连开了三枪,此时车已到刑场,还未挺稳就从车上跳下一人,来人正是32师副师长李大伟。
说到这,二爷喝了口水,又点上一支烟,刚张嘴要继续说,门外传来一阵开锁声,曾柔柔皱着眉头带着一个瘦小的士兵拎着两个大食盒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说:“不能少抽点,快呛死了,你俩披个被子大眼瞪小眼的干嘛呢?”原来已到中午饭点。
二爷接话道:“没事,闲着也是闲着,讲故事呢。”
一听有故事,曾柔柔来了兴趣:“哎,我也想听,有意思吗?”
二爷看看还没回过神的我说:“男人的故事,小女孩不适合听”。
我突然被她打断故事,心里很是不高兴,我知道二爷继续讲下去,我就可以知道他进组的目的,那也就能知道纸条到底是不是出自他手。
曾柔柔见我低头不理她,剜了我一眼不高兴的说:“臭流氓”,然后给一起进来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个士兵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曾柔柔横眉立眼的一跺脚,士兵赶忙把身上背的匣子炮解下来放在桌子上。
与此同时,曾柔柔解下自己背的也放在桌子上,回头看看一动不动的我,哼了一声走了。
二爷跳下床,趴着窗户往外四处看看,拉上窗帘,打开食盒,食盒上面都是饭菜,下面是子弹,两只食盒整整八梭子弹,又抽出匣子炮,兴奋的抚摸着,边摸边说:“还是有这玩意心里踏实”,说完,饭也顾不上吃,坐下开始拆开擦枪。
我这才从他的故事里回过神,下床拿起另一只匣子炮坐在他旁边拆了仔细的擦,边擦边问:“后来呢?”
二爷哼着小曲,头也不抬的说:“后来就进了这个倒霉的破组,天天见死人,他娘的。”
:“你相信基地里也有狐狸精?”
他抬头想了想说:“狐精也好,敌特也罢,反正是手里有枪心里不慌,现在只能图个心理踏实。”
我俩擦好枪,藏在床铺底下,草草扒了几口饭,便躺在床上抽着烟,各想各的心事,二爷时而眯着眼笑笑,时而唉声叹气,我猜他在想他的秀姑和五虎山的兄弟。
双眼刚刚打架,准备睡个久违的午觉的时候,门又开了,李潇站在门外,扫视了我俩一眼,深沉的说:“禁闭解除,马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