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屑的说:“哪啊,那是保安团。”
:“这保安团看的不小啊,恐怕有些势力。”
:“嗨,啥势力啊,那是小武哥他阿爸留下的老宅,听说他阿爸原来是个什么举人还是什么的,可有钱了,后来给他捐了个保安团长,其实里面一共也就五六个人,剩下的都是这几天临时叫来的,你看,出来的那个是孙二狗,他是猎户,上次他还从山上抓到了一只小狐狸,黄白相间,可好看了,就是骚气太大,养不住。”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一个大子打发他走了,临走这孩子还多送了我一包洋火,我也没推辞就装进了口袋。
眼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远处传来马车的疾跑声,不多时,罗哥带着人,赶着马车停到了保安团门口,从车上抬下了还在装晕的二爷。
小武哥也从大门里出来,站在一边高声喊着:“快快快,加,加,加把劲,抬,抬,抬。”
小六子在一旁笑着问:“团长,已经抬进去了,你看咱是抬到大厅还是先关起来,等其他逃犯都到位了再一起审?”
:“先,先,先大,啊堂。”
:“哎,抬到大堂!”
接着听里面乱乱哄哄的吵成一团,随后大门一关,马车被人牵走了,街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大门关上的一刻,我不由的为二爷捏了把汗,心说:可一定要挺住啊,两个时辰就行。
想着,我便走到保安团一旁的小巷中,沿着白墙,一直绕到了院子的后面,后面是条更窄的小巷,勉强能容三人并排,保安队后墙的对面是另一户人家的正门,低矮的平房,一家挨着一家,一直延伸过去,这一排虽然也是白墙黑门,可比起保安团明显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其中一家的门口堆着一捆竹杆,我走过去,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把捆竹杆的细麻绳解开,捆在了腰上,。
保安团那近两丈高的院墙,与隔壁一家连成一体,将后面遮挡的严严实实,看来无论进出只有正门一条路能走,看好地形,我又回到绸缎庄下,静待夜深。
等待是最难熬的,尤其是等一个不知是否能得手的人,元梅那边的情况我一概不知,可除了等,也别无他法,心急如焚的将一包烟抽去了大半,才看见有人赶着一辆马车缓缓的走过保安团,停在了不远处的阴影中。
此时我竟然紧张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我知道,大戏开场了,果然,马车刚停稳,就见一个素芳阁的伙计火急火燎的跑到保安团前,抡起拳头开始砸门。
不多时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两人嘀咕了几句,那人匆匆跑进去,不一会小武哥挂着枪,带着其余的人,跑了出来,小伙计跟他一说,小武哥大喊一声:“好!”带着人马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一个年轻人看门。
等人都走了,年轻人回身把门一关,我跳到街上,直奔保安团而去。
来到门前,我举起拳头,使劲砸门,关门的小伙子应该还没走到屋里,刚砸了几下,门就开了,刚打开一个缝,我把脚往里一伸,肩膀往门上一靠,一把抓住小伙子的手腕,手上发力,身子顺势就溜进了门里,用脚一踹,门咣当一声,关住了。
小伙子根本没防备会有人敢闯保安团,被我突如其来的一番动作吓傻了,还没等他回过神,已经被我按在地上,抽出腰里的细麻绳把他捆了个结实,从他衣服上撕了一条,塞进了嘴里,压低声音故作深沉的问道:“人呢?”他恐惧的看着我,朝正房的位置甩了甩头,:“我们的东西呢?”他依然朝正房甩了下头,我把他扔到门边,直奔正房去找二爷。
一进正房,只见二爷被捆在椅子上,耷拉着头,脸上一边一个五指印,也不知是真晕了还依然在装晕,我晃了晃他,轻轻叫了声二爷,他猛然睁开眼,大叫一声:“快松绑”,吓了我一跳,不过看他通红的双眼,又不像是癔症了,赶忙给他松开,这边刚一解开,他从椅子上蹦起来,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走到门口,解开腰带朝着院里放起水来。
我看他除了尿急好像没什么大碍,便四处寻找起我们的装备,这正厅明显重新布置过,当中只放着一张长桌子,对面就是那把捆二爷的椅子,看的出小武哥的本意是想把这里布置成审讯室,可无论怎么看更像是老式的衙门,不伦不类显的非常难看,不过这倒方便我找东西,绕过长桌,装备果然都堆放在墙角,这时二爷也晃着脑袋走过来,抄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等他喝饱了,我背起包,把刀扔给他,两人一前一后朝大门跑去。
到了门口,二爷看了眼捆在一旁的小伙子,没说话,拉开大门,两人刚一探头,只听赶车的元梅大喊道:“快!快!”
随即就见街角照过几只手电筒光,紧接着传来跑步声和叫喊声:“小武哥,他们在这呢!”
:“给,给,给”
:“给我追,快!”
:“别动,开枪啦。”
我和二爷跳出大门,直奔元梅的马车而去,刚一上车,元梅扬鞭催马,打的马好似惊了一般,嘶鸣着冲了出去,小武哥带着人在后面紧追了几步,最后看着马车的烟尘,恶狠狠的指了指我们,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