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我想起秋城县,那么大个县城在那摆着,怎么可能偷偷进来呢?而且东野不是说日军已经打过来了吗?怎么会没有日本人呢?不对,要不是张大年说谎就是这里面另有蹊跷。
我问道:“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路过一个县城?”
:“啊,有”他一拍大腿说,:“真有一个,不过我们是跟着日本人从县城的边上绕过来的,没进城,那县城的边上有一条小路,一直走就上了山,咋啦?”他不解的看了看二爷,又看了看我。
我笑着说:“没啥,我们上来的时候是从那县城过来的,以为只有那一条路,没想到还有别的路。”
二爷此时站起身,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我知道你啥意思,其实我也觉的这里面肯定有事,这样,我来问,你听着就行,毕竟你是个外人,问多问少的,不合适。”
我点点头说:“眼前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东野的尸体,拿回八爻古玉,其他的都可以放放。”
:“你确定古玉在他身上?”
:“不确定,但必须知道有没有,若是没有,那肯定就在他的营地附近,咱们最起码也有个目标啊,总比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强。”
他点点头,示意我等一下,独自走到张大年身边伏在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大年听完,没做任何犹豫,打发走了其他人,喊了一声:“麻杆!”
随即从马群中跑来一个瘦高的小伙子,:“队长,咋啦?”
:“出来时候咋说的?在外面不许叫队长,猪脑子,记不住呢,来,有个事你得去一趟”说着拉着小伙子和二爷一起,蹲在地上,用树枝大致画出了东野坠崖的地点,并吩咐道:“小心点啊。”
小伙子拍了拍腰里的匣子炮,嗯了一声,顺着小路一溜烟跑没影了。
此时帐篷已经搭起了一个,元梅被人抬了进去,紧随其后跟进去的还有两个中年男人,看着他们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我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个人找石头随便坐了,二爷打趣的说道:“你小子可以啊,几年不见都混成队长了,看这装备混的挺好啊。”
张大年苦笑着说:“你就别笑话我了,要不是为了吃口饭,我他娘哪会干这个恶心人的差事。”
二爷闻听此言先是一惊,然后冷静的试探着问:“怎么?你给日本人干活?”
张大年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哎,自打你和秀姑走了以后,李德龙就招我们进保安团,当时我想龙虎山已然被平了,可兄弟们还要吃饭啊,保安团好歹也算个差事,就答应了他,可谁知没多久日本人来了,李德龙带队投靠了日本人,当上了伪军,我本想带着兄弟们另谋出路,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李德龙这王八蛋,看出我有心要走,就在日本人面前百般举荐我,说我什么能文能武,什么广得民心,纯属放他娘的屁,你知道我的,我大字不识一筐,一页书都看不下来,还他娘能文,呸。
可日本人还就真信了,那家伙,你是没瞅见,威逼利诱的,最后封了我个小队长,专管玉台镇,而李德龙也水涨船高,直接调派去了省城,但我可没干过祸害老百姓的事,我,我对天发誓,要是祸害过一个老乡,就不得好死。”
张大年看着二爷冰冷的神情,越说越激动,竟然举手朝天发了毒誓,二爷一把将他手拉下来,叹了口气说:“哎,都是我把兄弟们给害了,那这回你们咋来的?对了,你咋知道我们在这?”
:“知道你们在这?不是你写信给我的吗?收到你的信,兄弟们合计了一下,决定不干这个恶心人的皇协军了,天大地大,哪不能吃饭,然后所有人轻装,连夜坐火车,又倒了小火轮子,这不就来了,马还是在桂林买的。”
二爷听完愣了一会,我问他:“怎么,你在壁虎沟上面写的信不是给他们的?”
他摇摇头说:“我是写给永富的,自从那时法场一别,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咋写啊。”
张大年一边听一边从怀里把信拿了出来递给二爷:“你瞅瞅,是这个不。”
二爷接到手里,我俩挤着一起看,刚一打开,我就觉的这事不对,信上的笔迹根本不是二爷的,语气倒是仿照的很像,说是兄弟有难,要他们快来相救之类的,后面还写了具体的地址。
二爷问道:“你就没看出来这不是我写的?”
张大年回问道:“你在龙虎山那么些年,统共写过几个字?”
二爷一时语塞,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我想了想说:“等麻杆一回来,咱们就撤,不能再耽搁了。”
张大年转头喊道:“老杆子,准备的咋样啦!”
有一个岁数偏大的男人蹲在马群边上,抽着烟袋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妥当,这时从元梅的帐篷里一群人拉拉扯扯的拽出了一个人,这人满脸怒气的喊道:“她他妈以为她是李如海?还真把自己当成爷了,我告诉你,老子还是个爷呢!你要是不说,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
旁边的人小声劝着将其拉走了,二爷皱了皱眉头,朝张大年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张大年也是越听眉头越紧,听完之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二爷催促道:“快去。”
张大年点了点头,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