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无聊的运动会相比,元旦的学校活动中的瓜果更令她高兴。陈圆圆在上一世的元旦记忆中,最清晰的就是满桌子的水果(虽然种类单调,就苹果、橘子,不过数量还是蛮多的)、瓜子、花生。想到这,陈圆圆就开始流口水。
虽然家庭条件比前几年能好了一些,不过也不是经常可以吃到的(周三去朱莉家解馋不算)。有人会说,自己不是攒了不少钱了么?对呀,是有不少了呢,买完东西回去,再老实交代自己赚了多少钱,别人质疑了,就把投胎转世的事情吧啦吧啦的说出来,然后被解剖研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在某件事上决定了要隐瞒,与这件事情相关上也必须要隐瞒,不然就容易暴露。相比较而言,口腹之欲就变的微不足道了。
元旦前交份子钱,学校会统一购买,到了当天会发到每个学生手里。元旦前一天利用班费(每个同学都交了一点钱)买来了装饰,费了不少劲把教室焕然一新。
当然了这是场面话而已,就是买了些串花缎带之类的把教室装饰了一圈,窗户上倒是没有喷字之类的,这个时候学校规定还是蛮多的。指挥装饰教室的不是陈圆圆,而是文艺委员顾思静。那小丫头指挥起来劲劲的,精神头倍足。
陈圆圆负责在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字(她写字比较好看,个头也够高),几个画画还可以的同学在黑板边缘画些花之类的。男孩子负责出体力,教室中心留出地方用来表演的,除了讲台那面,其余三面贴墙紧凑点摆上椅子,椅子前面则放桌子,多余的桌子统一放后面(怎么不占地方怎么摆)。女生则是把桌布蒙在桌子上,再摆上几盆花。
在黑板上写完字的陈圆圆,在讲台上用胳膊拄着下巴,看着她们忙活着,偶尔打个哈气,这种事情她真的提不起干劲。朱莉和几个女生在边上商量着元旦上玩什么游戏,顾思静则是在和已经挪完桌子的李安坐到了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什么,别的同学也是三一群两一伙的聊着天,即使孤家寡人的同学也对明天元旦充满期待,“有活力真好!”陈圆圆如此想到。
对明天充满期待么?上一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的呢?小学?初中?高中?还是意外延伸的大学?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陈圆圆想过上一世活了二十八岁,这一世活了六岁,加在一起有三十四岁了,在一群小孩子中间实在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别人做事,她总会流露出别样的优越感,仿佛在嘲笑别人是白痴一样,这种鸿沟是怎么也跨不过去,用时间也无法去抹平,这就是重活一次的悲哀么?只想着怎么去弥补自己的遗憾,自己做自己的奴隶。不过不这样活着,她还有别的活着的意义么?陈圆圆迷茫了,上一世的自己对别人真的没有怨恨么?现在对父母所做的一切冷眼旁观,不想再参与进去,不想再投入过多的感情,而受到伤害。对别人顺从,只是不想让人觉察到自己的冷漠。陈圆圆变成了感情的贫瘠者,没有了对很多东西应有的情感。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老师,打断了陈圆圆越来越远的思绪。老师开始对学生么说了明天元旦的一些安排,就放学了,随着学生三三两两的往门外走去。朱莉走到陈圆圆跟前,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她缓过神了,于是把书包递给了她。
两人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朱莉和陈圆圆说了不少话,陈圆圆基本没有什么反应,最后到了要分开的地方,觉得陈圆圆不对劲的朱莉露出担心的神色,问陈圆圆到底怎么了?陈圆圆眼睛有了些焦距,笑着回道“没事,别担心了。”摸了摸朱莉的头发,转身走了,留下有着更加担心神色的朱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