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溏打了个哆嗦,抱着胳膊来回搓/弄,觉得脖颈发凉,阴气森森的。显然,黑绍的故事对他的影响不小,至少,是真的吓到了。
“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讲了”黑绍笑道,摇摇头,奉上一杯热茶帮白溏压惊。
“多谢”白溏双手捧着茶杯,小小口抿着,低头看着桌面,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丢人。
不就是姐姐绣花的时候无意中将一只鬼绣进去了,反正已经烧成灰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呵呵。
“要不要抱抱”黑绍伸出手臂,好像要哄孩子一样。
白溏抬头,怨念,撇着嘴看向一旁,居然笑话他,不可原谅。
“哎呀,生气了,这可怎么办?”黑绍走到白溏的身后,语调不正经,挑起白溏的一缕头发在手指间卷来卷去。
“别闹!”白溏好笑,晃头躲避,“我是真的觉得后怕,按照你所说的,姐姐烧了那副绣品是误打误撞,如果当时没这么做,我们姐弟两个岂不是早早跟爹娘团聚了。”
“别介意”黑绍道歉,双手扶住白溏的肩头,安抚道,“以后有我罩着,任他牛鬼蛇神不敢进你白家的门。”霸气无比。
白溏闻言,心中感动友人体贴,点头同意。
这便是许他一辈子住在白家了,黑绍推想。
门外,白水仙和青蟹互相对视,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你们老大好大的口气”白水仙酸道。
臭鱼道行千年,有什么资格当白家的“护法神”,简直不自量力。
“白姐,那不是讨白溏欢心嘛,在心上人的面前哪能掉面子,您修为高深,就别管我们这些小喽啰的口花花了,当个笑话听就是了”青蟹赔笑。
“这话说的还算中听”白水仙稍微顺气,拿着团扇扇风。
青蟹很懂眼色,从白水仙手中接过团扇,伺候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谄媚十足,“白姐,可要一同进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他们在这儿戳着不太正常啊。
白水仙轻哼了一声,一把抢过团扇,轻轻摸了摸扇面上错落有致的牡丹图,“得了,弟弟在里面谈情说爱,我怎么好打扰,不过,我警告你们,说话都给我小心点儿,别把我的底细抖出去,否则的话,我就让臭鱼人财两空。”,说罢,袅袅挪挪走下楼去,妖娆的身段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食客的注意。
青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拿到纤丽的身影离去,困惑不已,想不明白这个大妖精的意图。
黑绍对白溏千般好是为了得到人家的情意,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这位前辈呢,这位前辈在白溏身边陪护是为了什么?
大妖情淡,难道她真的是为了一份人间的温情?
青蟹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里面,他们老大与白溏又“腻”在一起了。
“白溏有些呆过头了吧”
青蟹暗暗腓腹,他们老大的意图都这么明显,就差将人“就地正法”了,还没明白吗?
他已经知道,之前陆鸣飞的信息有误,他们老大还是有节操的,也算是个君子,虽然抓紧了一切机会占白溏的便宜,真正实质性的亲密行为还是没做出来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老大愿意耗着就耗着吧,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功成名就的时间不会太远。
“啧,怎么总有人招人嫌,讨厌!”
青蟹看着楼下出现的熟悉身影,觉得厌烦,看来,徐氏父子的心又活泛了起来,就不能好好自己的日子,非得到处找麻烦,真是记吃不记打,烧了厨房还不够,难道非得把自己的家业败光才知道什么叫做安份?
“不作不会死啊!”
“老大,你怎么出来了?”青蟹看身侧突然出现的黑绍,怎么走路不带声的,不怕吓到白溏吗?
“白溏要午睡,为晚上熬夜包粽子做准备,我在里面无事可做,出来看看。”黑绍道,盯着楼下的董家兄弟不放。
“老大,你想怎么处理徐家,就算是蚂蚱,时不时在眼前晃晃也很碍事啊”青蟹道,想让黑绍拿个主意,彻底将徐家人解决了,也好让白溏安心开店、谈情。
“我能怎么办,又不能杀上门去,要遭天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暗中将白溏护住就行了,如果他们真的做得太出格,白姐会去处理的,用不着咱们。”黑绍道。
“那就什么都不做?”青蟹问,不是老大的风格啊。
“当然不是”黑绍果断道,“他们敢欺负白溏,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过,这个事情不能咱们来做,得由白溏来做,光明正大将徐家斗垮,一解他心头之恨。”
白三山辞世,白家陷入困境之时,徐昌图父子趁火打劫,想要置白家姐弟于死地,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变换身份的白水仙毅然投入烟花之地赚皮肉钱,再加上有白三山生前好友相助,白家家业得保,白溏也顺利长大成人。因此,白溏一直对徐氏父子恨意满满。
徐家一日不倒,白溏就很难真正开心。
“我还当白溏真是罐白砂糖,没想到,他心里竟是结了块的硬糖,这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青蟹道。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大善人,烂好人是永无出头之日的,白溏二十未到,已然撑起家业,虽然其中不乏白姐的看护,还有咱们近期的照顾,但是从他的为人处事上看,算是个合格的老板,只要多加历练几年,就算没咱们这帮妖精,他单对单拿下徐昌图父子也不是问题。”黑绍道。
“老大,听你的意思,白溏也算是个深藏不漏,心计深沉的,怎么看不出来你喜欢他?”青蟹问道。
他所见的白溏和黑绍口中的白溏完全不一样啊。
白溏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看不出任何的攻击性,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脸上常挂微笑,很好亲近的感觉,就算见到了徐昌图、徐世美,虽然看的出厌恶,可看不出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