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二楞一嚷嚷,纵使柳紫印平时再冷静,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更何况,她看向门下,正如二楞所吼,柳来娣没有离开。
“二丫你嚷什么呢?不怕丢人么?”
“娘,你快来!晚了她就把钱藏起来了!”
院子里,柳盼娣见二楞有根有据似地拽住母亲就往杂物房走,不由得赶上来试图阻拦。可常日里楞惯了的大炮灰居然也会避重就轻,完全不接她的招儿,只拉着徐娇娘往柳紫印门口走。
“柳二丫!你看就看,你能不能别嚷嚷?你以后不嫁人,我和三妹也都不嫁了么?”盼娣就指望娘能这时候骂招娣一顿,好让“大仙”有工夫应对。
她可不是好心想帮柳紫印,实在是唯恐“体己钱”跟着冲了公。
“娘,我和你说。这两天,大姐她……”
“她怎么了?”
“没什么。”
果然,柳二楞受不起盼娣的激将法,就想破口而出。只是她扭头看了一眼柳紫印的门口,又把话兜了回去。
柳家的院儿不小,可也不大,几个人已来到柳紫印门口。
“哐——”板门被招娣大力拉开,柳盼娣跟得最近,眼见柳紫印左手还在怀里,心下就是一沉。
“死丫头!你干啥呢?”
“我里衣皱了,整一整,咋滴?不行么?”
“你瞎说!我刚才分明见你掏出一把铜板!”
听见二楞的话,柳紫印面上云淡风清,逆光扫一眼盼娣,看得不甚清楚,不过脸色不太好看就是了。
“何着你刚才大吵大嚷就是为了这个?你不怕三婶没走远,听了笑话咱娘?”
“死丫头你少东拉西扯的!是你藏私房钱,三婶儿笑话咱娘干啥?娘,你看!她都把钱拿出来了!”
瞧着柳紫印手里拎着的那串铜钱,柳二楞终于人赃并获一般,一个劲扯着徐娇娘,撺掇她发火。
“我能找钱补贴咱家,那是给咱娘争脸!三婶为啥笑我?要笑,也得笑那些没本事,还成天巴不得闹出点事的。是吧娘!”
柳紫印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门边上的小炮灰,几步上前就把小串钱放在徐娇娘的手里。
“嗯。”
“娘?你咋不骂她?她偷藏钱!”
“有本事,你也藏。”
徐娇娘不咸不淡地回了二楞一句,随后就拉着初吉,要往屋里走。
“我也藏?我没钱我咋藏?不对呀!娘!我刚才见她藏的可不止这些!”
“……”
闻言,徐娇娘的脚步顿住,一边才松了一口气的盼娣恨不能拿根针把她的嘴缝上。
“你说啥?”
“我刚才,见她藏得,不止这些!”
见到徐娇娘停下脚步,二楞鼓足勇气,直指门内柳紫印。而被告正主只是闪着一双无害的大眼睛,无视盼娣的眼色,毫无畏惧与徐娇娘对视。
“娘,您还是回来一趟吧!”她向徐娇娘招手。
“干啥?”徐娇娘一愣,不过还是回到门口。
柳紫印麻利地解开外衫,用力地抖了抖衣裳还不算,更是原地使劲地蹦了无数下,然后在大家面前停下来。
“你这是做啥?”
“娘!我得让咱二丫看清楚,要不这样,咱家晚上这顿烧鸡能吃消停么?”
她说着,系衣裳时候,低头冲初吉使了个眼色。
“娘!紫印姐说有烧鸡吃!咱们回去吃烧**!我都饿了!”
“行!吃烧鸡去。我丫头就是有能耐,能卖这些钱贴补家,还能给我初吉带烧鸡回来!”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