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便将当日在洛阳城中遇到的种种变数详述了一遍,指着卢彦卿道:“此事卢公子也略知其情,曾相助于我夫妇二人。”
卢彦卿却似乎完全没听见我的话,只怔怔地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我见他如此,又道:“卢公子,你不妨也说一说。”
卢彦卿却有些懒懒地摆手道:“刚才所述,皆已完备,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秦琼与程知节见卢彦卿如此,也就不再纠缠此事,我和子闵明知卢彦卿平日的性情并非如此,现下却似乎十分落寞,必定事出有因,却因惦记长安之事,也不便再多计较,因此也就没有理论。
我起身朝秦琼和程知节拱手道:“二位将军高义,当年自长安离开时,二位将军情愿追随建成而来,建成彼时无心天下,辜负二位将军一片赤诚之心,心中实在惭愧,今日前来,实在是迫不得已。二位将军想必已经听说,建成在长安践位,国祚未稳,萧铣便与建成为难,如今建成方平得南梁,却未料长安已为秦王所困,建成只身前来,未有一兵一卒,不知二位将军的心意,是否与从前相同?”
秦琼听了,半晌不语,程知节却似乎有话要说,望了望帐中诸人,却并没有开口。
这时卢彦卿突然道:“为攻打长安,洛阳几乎倾巢而出,以两位将军的声望,理应同往,却无故被晾在这里,倘若日后洛阳的那位据有天下,又要将你们放在何处?两位将军便是心安理得,我……本公子却替两位将军鸣不平。”
子闵闻言笑道:“想不到卢公子也有如此见识。”
卢彦卿道:“粗浅之见,夫人见笑了。”
我想了想也道:“我知道两位将军重义,可李世民本非重义之人……”
程知节打断了我的话道:“当年先生以洛阳城托付于卫王殿下,后又亲捧诏书册立卫王殿下为天子,卫王殿下再不济,也不太可能完全不不顾念先生的恩义,何况卫王殿下与先生本是兄弟,手足之情也难以割舍,方才先生所述,是否另有隐情?”
我低头道:“程将军,我也希望另有隐情,可几番查访,却根本找寻不到。”
卢彦卿皱眉道:“程将军,我觉得此事并没有什么隐情,将军愿意助先生一臂之力,日后便仍是大唐的臣子,若是不愿相助,我想日后洛阳兵败,不知两位将军将如何自处?”
程知节闻言沉思,一言不发的秦琼却早已按捺不住,站起身来道:“我与程将军皆非贪生怕死之人,卢公子说这些话,所谓何意?”
卢彦卿的话的确有些造次,但他说出了我心中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身为天子,说出这些话来,似乎有些不成体统。
程知节却比较随和,闻言笑道:“叔宝,他说得其实没错。”
秦琼点了点头道:“依你之意,该当何如?”
程知节道:“我们如今不过在此看守城门,手中不过两万人,合兵一处,也只四万。”
我道:“四万?足够了,事不宜迟,请二位将军火速发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