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隶属大内核心,戒备森严,区区一个小太监,若无内应,想要拿到那些纸片而不被发觉,是件很难得的事。”
晨‘露’继续道:“在勘合事件发生之后,这些关乎军国大事的要地,定是更加戒备森严---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
元祈微笑听着,已是敛了笑容,叹息一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事----
“朕……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得这般光明磊落。”
他弃了敬语,神‘色’之间,颇见黯然。
晨‘露’微带惊愕,静夜深殿中,只听元祈的声音清朗醇厚----
“此事初始便有蹊跷,母后‘性’情缜密,这般明显之事,根本不象她的手笔。”
晨***头赞同,她亦是不相信以林媛的狡诈多智,会‘露’出这样拙劣的马脚。
“但我很需要这一证据----母后她虽然不再临朝,却仍是恋栈不离权柄,她是天下安宁的最大掣肘!”
元祈目光灼灼,谈及天下二字,帝王的意气威仪,在这一瞬显‘露’无遗----
“母后的时代,早已经结束了!”
晨‘露’静静听着,心中亦有‘波’涛暗涌。(16 K,电脑站,16 k,cn更新最快)。
“于是,你希望以这次矫造圣旨之事,来‘逼’使她真正退隐?”
元期断然道:“成则去一心腹大患,若不成,至少也能看清楚,小合子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可惜,被云萝尽数摆坏了……”
晨‘露’想起,亦是懊恼蹙眉,想起林媛又逃过一劫,她心下不禁杀意大起。
她看着元祈,低低地唤了一声:“皇上……”
“嗯?”“恕我冒昧……太后和您,根本不是一条心,若要去这掣肘,并不只有‘逼’她退隐这一条路。”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那总归是朕的生身之母,就算全无感情,也不能行此不忍言之事……”
皇帝沉重地叹了口气道。
晨‘露’眸中幽寒之‘色’大盛,只一瞬,又恢复了常态,讶然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在想,若是太后身体孱弱,长卧病榻,岂不是更为圆满?”
元祈赞同道:“若真如此,则善莫大焉----其实母后身体一向孱弱,但她‘精’力超乎一般,硬是‘挺’过了无数难关,至今仍能亲笔写信,支使斥责襄王呢----她在一日,便决然不会放弃大权的!”
“太后毕竟年岁在那呢……听说她这一阵仍是噩梦不断,想来也没多少‘精’力来干涉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