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敏见苏文没想到这个,也就没再提。
苏文和石参将将定远县的土匪招安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定远县的土匪认真算起来真不算什么,跟天下间那些土匪连名号都排不上,加上他们从不伤人性命,只取钱财,因此凶恶程度也谈不上,若是认真的剿匪,也许会有些困难,但绝对能行。
朝廷之所以一直放任不管,不过是因为山上的土匪大多是是定远县的农民,他们农忙的时候甚至还下山种地,真要把里头的人杀了,就相当于与一半的定远县百姓为敌,作为朝廷,就算是杀了一个县的百姓也没什么,但关键是没有哪个皇帝会这么****,没事找事,于是,定远县的事就一直被放任着不管了。
所以,这事算不上多大。
但偏偏这事就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
皇上登基第二年,这是第一个成功招安土匪的案例,吏部和兵部都打算好好的宣传一下,也让天下的百姓跟着乐呵乐呵。
于是,本来已经不太关注李家和苏家的皇上很快就知道了这事的全过程,抱过木兰射箭杀人的事都没放过。
自然,这事吏部和兵部是不知道的,李石和苏文说过,不叫他往上提木兰的名字,但这事自然瞒不过皇上的眼线。
皇上抬眼看向军师,忍不住笑道:“这苏木兰的箭法倒是好,记得第一次见着小姑娘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的胆子真大,现在倒好,拜了赵卿家为师,倒是练得一手的好箭法。”
“也幸亏她练了一手的好箭法,不然当初在吴家,只怕就保不住了……”
皇上微微点头,敲着桌子问,“朕记得李江和苏文到那县城里也有大半年了吧?”
军师看出皇上的意思,连忙阻止道:“皇上,此时并不是好时机,大家都看着呢,关键是苏文曾答应定远县的百姓,五年之内不离定远县,怎么也不能叫他失信于人。”
皇上挑眉,“这个性子倒是与苏木兰一样。”皇上丢下手中的奏折,道:“行了,关于他们升迁的事朕就暂时压下了。”
“那李家擅离南阳县,私自支援定远县的事?”
皇上迷惘的眨眨眼,“有这回事吗?”
军师一噎,道:“没有,是臣记错了。”
皇上满足了。
苏文是升官无望了,但石参军却往上升了一级,成了从三品的将军,算是迈进了一个大的台阶,依然要镇守定远县,防范海匪,若有可能,将那些海匪全都剿了。
吏部本来还想给苏文也升个官,但不知从哪里露出来的风声,说苏文既然答应了在定远县呆五年,那就最起码要待够五年,皇上不好叫人失信,至于李江,功过相抵,而且苏文和李江是表兄弟,既然是一家人,那就用另一人的功劳帮另一人抵罪好了。
吏部的人很惋惜,五年之后,谁还能记住谁是苏文,还能记着这件事?但这毕竟不关自己的事,没过多久就丢开了。
只是他丢开了,赖五可没有丢开,他愤然的去找军师,“军师,是不是你传出去的说苏文的功劳拿来给李江抵罪了?”
军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摇头道:“我没这么无聊?”
赖五就皱眉,“那是谁这么不安好心?这事要是传到李江和苏文的耳里,好好的兄弟俩闹矛盾怎么办?”
军师垂下眼眸道:“他们若是会闹矛盾,就是没这件事,在其他的事上也会有心结的,他们若是在其他的事上都没有心结,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闹矛盾?而且,”军师抬眼看着赖五道:“出这个主意的人还真是不安好心。”说着,他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赖五顺着军师的眼睛看去,张大了嘴巴,“不是吧?为什么呀?”
为什么?还不是想看看苏木兰教育出来的孩子到底能不能受住这些考验,心性到底如何。
皇上早年结识苏木兰,这事只有他与皇上知道,只怕连苏木兰本人都不知道,而正是这一种隐秘性,才让皇上上了瘾一般的不断试探。
而随着皇上当皇帝的时间越久,以后这种试探只怕会增多,因为,人在高处不胜寒。
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与赖五说的,军师只道:“这是一个考验。”
赖五顿时放下心来,自以为明白的道:“皇上是不是打算重用李江和苏文?所以想要考验锻炼他们一下?”
这么说也没错,军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