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是人类无法以肉体生存的真空宇宙,不穿防护就进入的话,血液会沸腾,身体会变成如同冰箱里的冻肉一般的肉块,变得没有思考存在的毫无意义的存在。
而且驾驶舱内也不通常不会投射出宇宙的实景,而是CG化处理过后的景象,那样才是既提高了作战信息供给又消除了那黑暗,透露出吞噬存在感一般虚无的宇宙恐惧。
但是自己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直很喜欢。
只不过在刚接触这片虚无之前,是因为哪怕是宇宙带来的恐惧感都会将可能比虚空更空虚的自己填满,而现在,虽然快感依然存在,但是原因却不同,星光会以神秘的方式洗涤他身体中残存的不快---被自己杀死的敌人临死前带来的感应波逆流带来的痉挛正在逐渐消失。
抚慰着脆弱的自己。。。
这样呢喃着,郭周义忽然一把捂住了头。
自己那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被机器同化了,被死者同化了么?
那澎湃于心中的战斗意志,难道竟不是来自于自身的,自己的使命感,难道是被赋予的么?
那自己又算是什么?
在被固定于几个喷射座之间,进行战地推进剂添加和紧急维修作业中的沙扎比的座舱里,感受到自己似乎除了和她之间的约定之外,就再没有自身的使命感的郭周义,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大。
在颤抖中,郭周义的头略微一偏,他的视线集中在护卫在周围的强袭自由的身躯之上。
谁都有自己天生的使命,不管有多么不愿意去承认,那种东西是存在的,就好像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一样,只是那种东西似乎对于自己和很多“同类”就没存在过,哪怕是身为人最基础的使命感,好像都不存在过。
但是身边的传奇又怎么样呢?
他生来就是最强的调整者,他现在看起来,也顺从着自己的使命,生存于战场之上。。。
仿佛刚降生的婴儿一样,郭周义发出这样的疑问,那就像是在质疑世界的色彩一样。
虽然和那个冒失鬼脱离了蓝波斯菊的攻击范围,并且靠着那叫精神感应监视器的东西顺利的和对方派来支援的MS先遣队联系上了,但是形势依然严峻,等这家伙的推进剂填充完毕,就再度投入战场吧;虽然只停留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基拉已经觉得有些焦急了。
刚才仿佛听到的像是自己一双子女的哭声,也很让人在意。
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父亲赐给自己的完美身体一般,轻微的烦躁感覆盖了基拉,然后在这烦躁感中,一股他熟悉,让他心惊的感觉窜了上来。
在月面攻略作战时就感受过的,刚才也感受过的,那种宛若婴孩一般的纯真从身边那红色的机械身上散发出来,只是,这次,带着疑惑。
那是不对的,基拉将这样的意识传递过去,人该有选择的权力,无论那选择带来的结果在他人看来是如何的辉煌,如何的悲惨,又或者是如何的不起眼,都是可贵的,是值得轻松的去回顾的,真正困难的,是在于做出选择。
正因为做出选择,我们才从“被生下来”开始的变得丰富多彩,只要拥有做出选择的自由,甚至是拥有想要打破无法做出选择的牢笼的意志,我想不出现在能拘束你的能有很多,看着那赤色的钢铁巨人望着自己,基拉。大和轻笑着将这样的意思传递过去。
但是,有的时候,想要越过现在的难关,实在太难,所以不妨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你想守护的存在上,你亏欠的存在上,哪怕是身不由己也好,那正是身为一般人的我们存在的证据,你有吧,这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