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很多呢,成长了很多,但是,似乎还没有迈出最重要的一步,不过,我感觉得到,就快了。”将嘴唇贴在爱人的脸上一下,哈曼以轻快的一吻掐断了两人间的谈话,将答案留给未来,把短暂的迷惑烙印在爱人的脸上。
“不用太在意吉翁内部政治的斗争,那确实不是现在你能涉及到的东西,但是,确实,我和夏亚之间还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存在,这,你需要知道。”哈曼忽然将话题转到极为残酷的一点上。
“不可调和的矛盾?”
“只是破坏,是无法完成改革的,就算违反自己的理念,也要以让现有的系统软着陆为前提去考虑对策,这是作为一个成年人起事或者说造fan时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纵观历史,成功的起义者皆是如此,但是我和夏亚都曾经太过激烈,或许是因为新人类的感性过于偏激化,导致我们看不到人心中的善面的缘故吧;现在的问题是,夏亚究竟还是不是曾经的赤色彗星,他有没有把握住那个尺度。”
“尺度?什么尺度?”郭周义有些纳闷。
“革新是无法从逻辑链条中诞生的,但是完成革新的过程却不可能不依靠逻辑性的准备,单纯的破坏者无法成为领导者,一个革命集团的领导者必定是矛盾的集合体,他必定是激进,浪漫,具有破坏性冲动的;也必须是温和的,理智的,具有平复能力的。将旧有的系统破坏的同时,建立新的系统,作为时代意志的集合体的同时,又要估计到那些将自身意志托付给他的民众的无奈----人不得不维持肉体这个容器,那么就必须吃穿住行,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往往和浪漫的理想发生冲突。。。”
无奈么。。。
“。。。所以,无法调和自身的矛盾的革命领导者,最后要么自己失败了,要么自己所领导的国家和人民,失败了,”哈曼暂停了一下,“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无论怎样,那些人,都不是被时代的意志强迫附体的,他们自己选择吞下了那些会让他们一辈子都陷入痛苦的低沉和温柔的激昂的夹击之中的存在,那个原因,你得自己去找到。”
“我,哪有那种资质。。。”郭周义觉得有些愕然,哈曼说出的话让他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沉重。
“你的体内,沉睡着一种资质,我感觉的到,但是,不要错误的去理解我的话语,有的时候,伟大的资质在很多人体内沉睡,只是极少数人会得到唤醒它的力量和机会,更少的人会在唤醒它之后接受唤醒的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郭周义还没讲这个问题说出来,就听到了哈曼的答案:
“人们跟随你,也有人会跟你敌对,你得到朋友,还有敌人;完成很多事变成了理所当然,而一旦失败就会被疯狂的指责,乍一看上去,是很大的代价,但是一旦你想拒绝支付这些代价,你便拒绝了去展现可能性的行为,便亲手杀死了你内在的资质。”
“我了解你说的。”刚说完,郭周义就震惊的微微张开了嘴巴,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奇迹般的没有觉得反感,感受到的压力化为冷静的语言脱口而出。
迎接他的,是哈曼如同花朵一般绽放而开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