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t纷争的根源大概可以说的很复杂,也很简单;不过说“大致可以追溯到新宇宙纪元开始前Plant一度试图通过宪法来改变松散的联邦状态”还是可以的。
但是,说真的,机动战士驾驶员再怎么说也是战士,有的时候像我们一样的战士在战争中不思考那么多;保持愚蠢,这是活下来的秘诀之一,因为纷乱的心是导致被人做掉的一大原因,我也不例外,我没想那么多。
但是,当然,我追随狄兰达尔一派也是有原因的,在那时候,我认为狄兰达尔是有实力能继承萨拉一派的强权,给Plant的民众带来更好的,更加自由的未来,别笑,听我说,是的,自由。
【在我的嘴角泛起荒唐的笑意线条时,抬手让我继续严肃起来的被访谈者,罗德格里斯队队长,原扎夫特红衣—蒂姆。“血燕”。罗德格里斯。这个男人现在在家操持家务,带孩子,他的妻子经营着相当成功的幼儿园,自甘退居幕后的他,看上去和一个家庭妇男没什么区别。但是我知道,在那场吞噬世界的战火之中,他曾经带着“血燕”这个恐怖的绰号驰骋沙场,他曾经和萨拉。塞西尔在战场上死斗,但是又曾经和他一同奋战,也曾为他所救。】
是的,对我来说,当时跟随狄兰达尔才能带给Plant更自由的未来。或许这在太多人看来是个大笑话,但是仔细想一想,究竟什么是自由?
【问出这个问题,眼前的男人显得很深邃,看起来像一个哲学家多过像一个老兵,或许兄长说的是对的---经历过生死火线的这些老兵们,都是哲学家。】
很多人在反对狄兰达尔的命运计划时,所说的自由,其实是指意志上的自由;也就是说,能够不受他人的影响活下去;但是仔细想一下,假设有两个社会,一个社会中,你受到他人思想的控制,但是你能自由的选择/购买你想要的一切物质;而另一个社会,你不受到他人的控制,但是因为这种绝对的自由带来的混乱,你的物质生活处处受限。你愿意活在哪个世界里?
当然,当初的我是没有想到现在这么多的,我当时只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在意别人操纵我们,让我去拥有它们希望我们拥有的“愿望”,只要那些愿望能被满足,我想就足够了,只要Plant的人民能过上不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足够了,那才是自由,绝对意志自由不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我跟随狄兰达尔,我当时不认为拉克丝。克莱因具有领导Plant的能力,我认为当时的她还没完全完成自己的角色转换,她还不是个好政客,或许是个成功的圣者,但是,不是个好政客,不是个好“王”。
所以,我选择了跟随狄兰达尔,而且如你所知的,参加了围攻四月卫星的战斗,那是我碰见他的地方。
【说到这的时候,罗德格里斯的手在胸前不停的绕圈,似乎在帮助自己深呼吸,他的脸也有些抽搐的样子。】
你得理解我,那不是什么会让人发笑的记忆,如果他还健在,相信他也不会怪我;妈的,他当然不会怪我。。。
我知道战争是绝对残酷的,谁都是英雄,谁也都是恶棍,一个人的庆功酒就是另外一群人的眼泪,我们喝下那些苦涩的液体,让自己也变得苦涩,这些现在我都知道,或许那时候也知道,但是那时候不一样。
那时候我还年轻,我被称为“血燕”,是象征着我以高速游走于前线,将敌人割倒的战斗方式,我为我的战斗力自豪,而且当时四月的围攻战进行的很顺利,Plant和扎夫特都被我们所影响,战局一边倒,虽然我们当时的数量很单薄,但是,我们就快赢了。
但是,就像你脸上写的一样,是的,他出现了。
一台孤零零的机动战士,血红色的机动战士,孤零零的出现在战场上,出现在我的主监视器的范围内,我率队迎上。
然后。。。。。。
然后,现在每到一年中的那个时候,我就都会去那座巨大的慰灵碑前站定,伸出手去,摸那冰冷光华的石碑表面,我在那石碑中看不到自己,似乎能看到以前的战友们在石碑面的另一侧也向我伸出手,但是我们的手,永远再也碰不到一起了。。。
就像罗莎琳墓前那孤零零的蒲公英一样,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当时,我们是很专业的,我控制着编队的步伐,让一些外围受雇的“外来人”雇佣兵先去试探他,我观察他的战斗方式,机体性能,弹药,各方面;他将那些拙劣的雇佣兵一一击坠,然后我就确认我可以赢,他的弹药已经消耗了,而且我当时认为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犹豫不决,举棋不定,而且像基拉。大和一样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