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奔跑的时候鞋子踩在污水里的溅射声,人们的尖叫声以及喝骂声,伴随着爱尔摩的精神感应框体所发出的白炽光降临在郭周义的身上。
外界有人死了,但是随着那两个生命信号的消亡,还有一股随之而来的意识波以撞击的方式进入了郭周义的思维海:
------【倾听我的根源吧】
这声音是谁,郭周义的思维因为无法取得准确的认知而动摇着。
又是那些枪声,溅射声,还有叫声什么的,但是似乎那些声音逐渐在变得清晰起来,还能听到警报声,火警和救护车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吧。
这是哪里,我又在看谁的人生,郭周义的思维继续摇曳着。
------【UC0083,殖民卫星坠落北美】
星尘作战?
闯入脑海的意识发出肯定的回复,如同钩子一般将重伤的新人类拉入时之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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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有过平常的生活,富足的生活,宇宙殖民的时代对于粮食的依赖让是农场主的父母有着不错的收入,而且因为有军方可以依赖,更是可以为很多人某的好出路;对于吉翁以及宇宙之民的生活,我一无所知,对于战争,我一无所知。
但是后来事情都变了,在亲戚家暂住的我,得知了殖民卫星的残骸坠落在北美的消息,也很快得知了父亲母亲都同那农场一同消失的一干二净的消息。
伴随着那消息,是我被亲戚扫地出门,而在我历尽辛苦流浪回到家的废墟之上的时候,等到的是联邦军的士兵;土地还是可以使用的,只是我再无权利继承,被打上无业流浪者的标签,我被太空梭送上那些摧毁了我的家园的人的世界之中。
被联邦军警驱赶,被在暗中与军警作对的人驱赶,我和其他一群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的孩子被当成无意识的劳动力争夺着;枪声,同伴的预警声,跑步的声音,警笛的尖啸,这些声音成了我新的睡前故事和醒来的早安吻。
每天醒来之后,我只能向着人造的太阳祈祷能熬过新的一天,看着被带走或者倒下的同伴,看着终于为心中的仇恨找到归宿的同伴,看着他们,我却不知道该恨谁,我只想着回到大地之上,至少那里有太阳温暖的光辉,或许大地在广阔一些,我就有地方逃了,不用在狭小的世界里面对太多的东西,于是我拼命的努力。。。
------【能把人搅成碎片的舌头在背上,胸前,腿间搅拌着,伴随着的是喘着粗气的声音】
这样的生活不要再给我看了。。。郭周义剧烈的挣扎着。
------【你得继续看下去!】
一次又一次的被欺骗,形形色色的人都说能将我带回地球,于是我任由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将我的身躯变成污秽的肉块,但是那时的我一次又一次的被骗,明明是和我一样身处污水沟里的人,却每次在骗了我之后都仿佛觉得我是肮脏的一般快速的走掉。渐渐的,我不再因为痛苦流泪,不再因为被欺骗流泪,不再因为失去友人而流泪,我的眼泪有限,要留到身体里被“客人”们射出的污秽堆满的时候才流,才能排泄出那种感觉。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一艘货运飞船的船长决定将我带上为止,当然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把我卖掉以便换点钱而已,这是我同意了的买卖,只要能回到大地之上,继续不停的被污秽堆满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