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已经给你注射了止血的针剂,那针剂还能让你在接下来的几小时内陷入低消耗的状态,虽然副作用是人不太清醒。”迈克。坎贝尔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特种兵将针头从自己的断臂的创口中抽出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这样温润的话语。
“你就这样留在这里没问题么?”
那名斩断他手臂的银发女“忍者”就在刚才已经重新消掉自己的身形离开了,但是眼前这位充当诱饵的黑发女特种兵却没有离开,反而好整以暇的在帮自己处理伤口,而现在她又开始把自己的同伴肯尼斯开始五花大绑起来。明明是处在时刻紧绷的战场之中,又是这种争分夺秒的人质救出战,这女战士却如此的悠闲起来,某种怪异的不协调感让迈克不禁出言相问。
“她一个人足够解决那些守卫,我是要确保撤退路线的。”
原来是任务么,是的了,肯定是任务分配不同啊,为什么自己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迈克。坎贝尔在心底自嘲,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天真呢,是因为对方是女人原因么,大概是吧,自从妻女死后,自己对战场上出现的女性就都很没办法呢,而现在自己居然会被分配来看守这些女人。。。
“你在瓦尔基里队的代号是什么呢?”为了让自己保持最低限度的清醒,迈克又甩出一个随机的问题。
“钟表-(The-Clock)。”
“那那位银发呢?”刚刚问完,迈克就有点想抽自己的感觉,明明之前人家都说了那个不是瓦尔基里特种部队所属的。
就在攻防转换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的时候,银发的斩杀者已经摸到关押着郭周义等人的大书房旁边。
虽然因为警备的关系所以能带进来的嫡系部队很少,但是还是有相当数量的哨位被布置在关押核心人物的位置附近,而潜伏在水域中的核潜也通过蛙人输送器SDV以及上浮式气垫船将人员和重型装备输送过来,所以王留美对于保证这次计划的成功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但是哪怕是自信满满外加心智变态性的成熟,仅仅才能被称为少女的王留美也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种烦躁感不断的上涌。
这种烦躁感在她透过这没有窗户的书房唯一能看到外界的通道---大门上的玻璃看到坐在门口的那个特种兵似乎已经有两三分钟都没站起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兄长大人,去看看你招来的好兵能不能站起来好好的站岗?”
听到妹妹充满讽刺和怨念的声音,红龙苦笑着向门口走去,自己亏欠这个妹妹太多,所以哪怕妹妹不让屋子里的两个士兵去查看而让自己去,自己也是没什么好抱怨的;这样乱想着的红龙走到那位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当看门的守卫身前,正准备出言教训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个守卫的脖子上有一道在这距离上才看得明显的红线,一种无言的惊惧瞬间填满了红龙的全身,他急忙准备向书房跑回去,但是却踉跄的绊在那椅子上,发出咣当的一声响。
书房里的人,包括王留美在内,都向声响源看去。
“留美。。。”
只来得及最后呼喊自己妹妹的名字一次,后面的两个字来不及说出,红龙便遭遇了和在门口的守卫一样的命运---加热过的高频振荡刀锋从切开肌肤,从颈椎骨的缝隙中切入,将其头颅与执行命令的身体分割开来。又向前冲了几步,直到红龙和门口的守卫倒向地板的时候,思考的器官才与执行的身体彻底分离,鲜血如同河流一般在地板上爆发出来。
“哥哥!!!”
王留美发出尖叫,就要向自己兄长冲去,但是守在房间里的两个特种兵其中的一个已经一把将她拉在身后,同时举枪向门口附近那个被血滴沾染而身形开始时隐时现的敌人扫射。尖利的刀风在房间中刮过,突入房间的营救者在以超越常识的姿态在墙壁上飞窜的同时将手中的高频刀锋掷向已经差不多一只手抓住了加米托夫的另一个特种兵。
试图抓住加米托夫的劫持者身子快速的向斜下方一蹲,让掷出的刀锋仅仅在肩膀上划出一个口子,同时他一脚踢在加米托夫坐着的椅子的椅子腿上,让老人整个向他倒去。这样提坦斯的大将就会落在自己的前面,自己枪口的前方,对方便不敢再怎么样了---但是几乎是下一瞬间,劫持者这样的思绪就被剧痛打断。在震荡刀锋停止工作之后才会从其中渗出的神经毒素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就阶段了劫持者的脊柱神经信号传送,让他在地板上抽搐了起来。
“强尼!!!”将王留美护在身后的特种兵发出低沉的悲鸣的同时,继续向在墙壁上疾驰的幻影扫射,但是他却忽然觉得手腕上一疼,低头看去,那唯一一点裸露的皮肤上插着一个细小的针头,他用力的想要回头看去,却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不断的蒸腾,最后倒在了地上。
“你。。。”郭周义睁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看着被绑在自己身边的银发少女总裁刚刚从左眼中发射出毒针击杀了一名劫持者。
“我,在舞会开始的时候就不在了。”回答他的却是斩杀了三人,落在地上的黑衣女战士。
随即,黑衣的斩杀者就取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里面的脸。
“你。。。。。。她。。。。。”郭周义吃惊的看着两个有着“欧阳影”面孔的人。
“重新介绍一下,”被解开绳索的加米托夫。海曼指了指一直被捆在郭周义身边的女性,“联邦精锐的特种部队之一,瓦尔基里的成员,最优秀的伪装大师,【The-Water】--诺玛。谢菲尔德。”
“没时间闲聊了,我打赌那两人倒下的时候已经触发了一堆警报,”欧阳影一掌将瘫倒在地上的王留美打昏之后又重新戴上面罩,用急速的充满金属感的声音说着,“现在就得走。”
“嗯,希望其他部队也进行的顺利。”
在加米托夫等人脱出的时候,夏威夷外的蓝色大洋之中,提坦斯反乱军所属的核潜奥克拉荷马号正在发射完最后一艘SDV后转入静音潜航。
“真搞不懂。。。。”
张开原本闭着的眼睛,奥克拉荷马的声纳长将耳机从耳边拿下。他隔着两名当班乘员的头望向声纳仪表板---各项装置都正常地运作;确认了这一点后他便把耳机摆回了监控台的构架上。声纳室的阴暗照明,照出一张耸肩苦笑着的脸,坐在执勤席上的杨骇体会到一股绝望的心情。
即使是在老手云集的提坦斯士官阵容中,时年47岁的声纳长也算颇有年资。杨骇知道,自己还在踉跄学步的时候,声纳长便已经上潜艇了。声纳就好比舰艇的耳朵,在判读声纳这方面,声纳长无疑是杨骇的老前辈,但杨骇却觉得声纳长缺乏感受力。声纳长习惯将自己的想象力弃之不用,不经思索地就接纳机器的判断。但是他却觉得然而无论技术再怎么发达,潜舰的乘员还是会需要本能性的直觉,以及匠人般的巧思。
“这就是被动声纳在三十分钟前侦测的声音--确实不是水流喷射引擎的波长,声音也颇有点忽隐忽现一些。”
一名在半年前才刚分发就任的新手声纳员,是不可能当面批评声纳长的,或许是自己祖辈的文化决定的吧,一面将音频记录的范本编号输入至解析荧幕上,杨骇慎重地开口。
“但是,接受到的声音却有一定的规律。很久以前的核能潜舰中,有的潜舰就会发出这种声音。要是能跟司令部的数据库进行比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