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昌摇头微笑,道:“少主言重了。这些都是教主安排,乃属下份内之事,些些微劳,何足道哉?对了,前一阵子教主只在寒山寺呆了短短数日,便即离去。是不是她的旧疾又发了?”
公孙白叹了口气,道:“是啊。”顿了一顿,又道:“我设法从关外找到一根上好的高丽参,这次送回去煎给姑姑服食,她现下好了很多。”
贺昌大拇指一翘,笑道:“少主跟教主姑侄情深,着实难得。想必小姐知道此事,自必更加开心。”
公孙白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姑娘抚养大的,早将她老人家如同自己亲娘一般看待。对了,这次回来,表妹倒是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贺长老,我不在姑苏这些日子,没发生甚么事吧?”
贺昌摇头道:“没有啊。”侧头想了想,又道:“前一阵子小姐倒是生了一场大病。这病来得蹊跷,据属下看来,小姐的内功现下尚未恢复呢!”
公孙白脸现诧色,道:“不会吧?以表妹的武学修为,居然也会生病?你可知她因何得病?”
贺昌双手一摊,苦笑道:“我也曾问过小菊和小桂,她二人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睡一了觉醒来,便卧床不起,过了几日,才慢慢好转。”
公孙白横了贺昌一眼,皱眉道:“贺长老,教主派你辅佐表妹,你却连她生病的原因也弄不明白,岂非失职?”
贺昌叹了口气,低眉沉思,忽道:“小姐自姬夫民兄弟死后,郁郁不乐,纠结于内。”
听到“姬夫民”三个字,公孙白眼角边猛地一阵抽搐,微微放出异光,涩然道:“表妹一直未能忘情于这位竹马之交。”
贺昌道:“是啊。刚好前些日子是姬兄弟的两周年祭,据属下推测,或许小姐生病,多半与此有关。”
公孙白将头转向阴影之中,默然半晌,缓缓的道:“修炼内功之人,切忌大悲大喜。表妹内功已练至上乘境界,突然间心中伤痛而不加发泄,必致重伤。”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公孙白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那个神拳门怎么搞的,会选江浪那小子做掌门?关山和欧阳明的脑子是不是都老糊涂啦?”
贺昌闻言,忍不住哈哈一笑。公孙白瞪了他一眼,道:“你笑甚么?”贺昌道:“少主,表少爷,这次你可是看走眼啦?”
公孙白双眉一轩,道:“怎么啦?”
贺昌略一踌躇,便将当日律灵芸女扮男装,带自己前往邱府所见之事说了。
公孙白一怔,奇道:“你是说雷奴那厮是被江浪所败?江浪也是因此而做了神拳门掌门人?”
贺昌点头笑道:“属下虽只匆匆一瞥,但依当时情形看来,多半如此。属下记得小姐还跟江浪叮嘱数言,甚么‘有招无招、乱拳神拳’之类,照我估计,多半是她指点了江兄弟破敌要诀,才让他突然开窍,一举打败雷奴的。”
他低头想了想,又道:“那天小姐的身子还没痊愈,也是跟这两日一般,女扮男装。她拉着属下去邱府,说是看看江浪,还他一个人情。”
公孙白蹙眉默然,缓缓点了点头。
过了一阵,才道:“适才表妹一力怂恿江浪前来议事,言语之间,倒是对他颇为回护。”
贺昌奇道:“少主,你该不会怀疑小姐会喜欢上江浪吧?”
公孙白哦了一声,道:“你说呢?”
贺昌摇头道:“绝无可能!”
公孙白道:“说来听听。”
贺昌稍一思索,沉吟道:“平心而论,江浪兄弟人倒是不错,侠肝义胆,也算是条汉子。但充其量,他也只是个相貌平平、出身平平、武艺平平、资质平平的江北乡下佬。咱们小姐乃天人之姿,在江湖之中身份何等尊贵,怎会喜欢他?他们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可能的!据属下猜测,或许小姐是顾念江兄弟当日灵岩山下救命之恩,想多关照和提携他一下罢了。”
他说到这里,瞧着公孙白,续道:“如今教中上下众兄弟,早已将文武全才的少主视作唯一能匹配小姐之人。你二人郎才女貌,乃是一对珠联璧合的神仙眷侣。连公孙教主她老人家都曾经暗示过教中各位长老和堂主,好生辅佐表少爷,待以‘少主’之礼遇。试问这不是将你视作未来的东床娇客是什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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