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着那个小子,以他的慢吞性子,没那么快下手。”
应樾走后,路秀秀回到椅子上,黑猫很温顺地跳上她的腿。手肘稍稍撑着头,不屑地挥了挥手。几名随从领命而去。
没想到还是个孝子,不过应啸那个老顽固没想到养了这么个优柔寡断的儿子,还真是丢他爹的脸面。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应樾有没有这个胆量,如果他真的下了毒,那他的利用价值可比他老子大得多。
回到应府后,面对焦急询问的应啸夫妇,应樾没有跟他们说路秀秀要他废了路遥远的武功。只道是自己多虑了,这件事给她办成,路秀秀就会把他家走私的证据给他。
应啸这才放下心来,甄氏也吐了口气不停地抚着胸口。
“那这样的话,我先看看路姑娘,可别让她跑了。”
甄氏小声地在对应啸父子说了一声,看了看两边生怕被听见,便急匆匆地朝路遥远休息的厢房走去。
应樾一个人回到房内,怔怔地愣神,不一会掏出路秀秀给他的药打量了良久,无色无味的药,真的会让一个人武功尽失吗?
虽然路遥远让他嫉妒,但是好歹是他的师妹啊,而且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跟自己一样去习武而已。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废掉武功就等同于废人一个,那对她将是多大的打击。
应樾越想越心软。虽说师父是有点偏心,路遥远是他唯一的女弟子,不知何时就要离去,多教教她也是应该的。
要是师父压根没有想将掌门之位传给她,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他今天废了路遥远就范了极大的罪过,等到师父师兄弟们发现,他如何在钟灵山立足。
应樾将药收回去,等到师父百年之后,一切成了定数,师父执意传位路遥远的话,他再给她下药也不迟。
自己家的事,怎能牺牲路遥远来解决,他爹从来都是崇尚仁义道德,若是被他知道了,只怕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怕被路遥远看出端倪,甄氏假心假意地跟路遥远唠家常。亲亲热热地拉起路遥远的手,希望以此博得路遥远的好感,这样也有理由要她留下来多住几天。
“我一见路姑娘就满心欢喜,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要是姑娘能多留几天多好啊。”
甄氏极力地装出不让路遥远走是因为喜欢她舍不得她。
这两天甄氏对她热情得过分,路遥远不相信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会真的亲如一家,甄氏的频繁的关心如监视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
“伯母,您的好意路遥远心领了,只是师父还有任务,若是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回去会被师父责罚的。”
路遥远说得诚恳,但是语气里是非走不可的坚定。她不能在这里磨叽了,他的阿辞还等着她呢,夜长梦多,再等下去,怕是再生什么变故。而且小路安现在在钟灵山上已有这么多天没见了,孩子从来没有离过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甄氏大失所望,尽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随便扯了个理由便从路遥远的房间退了出来。
应樾一直讲药贴身收着,不曾下手。
“主子,那个小子一直不肯动手,你为什么不让属下去呢?”
看着应樾的人回来禀报,见他一直在犹豫,已是等得十分不耐烦。
“我就是要他跟我们成为一条船上当然人,这个人心性软弱,只怕难成气候,但若是我再给他稍稍加一把火候当个棋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路秀秀端坐着,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可是他若是一直不肯动手呢?”
路秀秀也没这个耐心一直等着应樾,她要的是结果,是路遥远像个疯狗一样求欢的景象,一想到路遥远那时的模样她心里就无比畅快。
“是时候再给他加一把料了。”
路秀秀取来信纸,挥毫写了满满一页,然后系在一只白色信鸽的脚上。
“去,将信鸽放到应府附近,一定要让应樾拿到这封信。”
“是。”
路秀秀就不相信,应樾看见这封信的内容还会如此镇定。他可以为了他所谓的仁义放弃这个拿到字据的机会,但是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十几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探子打听到应樾正在院子里练功,将手中的信鸽放飞,那鸽子竟然盘旋着朝路遥远的房间飞去。
应樾见了,捡起石子将鸽子打了下来。
这是谁的书信?他们家好像没有飞鸽传书这个习惯啊。
应樾很是好奇,将信从鸽子脚上解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展开了。
“路遥远徒儿亲启:
为师珍藏了多年的绝世武功秘籍就放在盘云洞内,此次下山你一定要拿到,这是继承掌门的必要条件,切记不要被别人发现。
师父亲笔。”
这几句话让应樾彻底疯狂了。原来此次下山的目的不过是要路遥远拿到秘籍回去继承掌门之位,那他算什么?
应樾看着信上的字青筋暴起,将信撕得粉碎。
“师兄,你在干嘛?”
路遥远在房间待着是在是烦闷,甄氏又老是来找她,是在是无聊得紧,便出来逛逛。
应樾本想问路遥远关于秘籍一事,话到嘴边又强咽下去。他觉得路遥远不会承认的。
是啊,骗过了所以得师兄弟,自己都被蒙在鼓里,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问话就和盘托出。这么想着,应樾将手里的书信不着痕迹地往身后藏了藏。
“没事,师妹,练功练到了瓶颈,有点急躁。”
路遥远信以为真,宽慰了几句。这种情况是对于习武之人是正常的,让应樾不要急,心平气和没准就找到突破口了。
只是所以好心的提醒,在应樾看来都不过是假仁假义。在路遥远走后应樾眼里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他将路秀秀给的药拿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朝路遥远的厢房走去。
左右看了几眼,趁路遥远还没回房,应樾拿出药粉,全部倒在了路遥远平常喝的茶水里面。
若是路遥远真的武功尽失,师父就是再偏爱她也不会让一个废人继承掌门之位。
那就再也不会有人跟他抢了。
他现在也不管理智不理智了,师父这么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要的是掌门之位,凭什么要看着这个女人夺走自己为之努力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路遥远在应府转悠了一圈,希望这耽搁的一天早早过去,她已经等不及要离开了。
唉,心烦意乱,既然实在是无心待下去,那就离开吧。虽然冒昧了一点,若是跟大师兄解释他会理解的。
回到房内,路遥远喝了口茶水,想打会坐,念几遍师父教的心法让自己平静一点。
路遥远回房的经过被躲在一旁的应樾看了正着,他怕路遥远中毒后惊动他爹娘,便轻轻地锁上了她的门。
应樾跑到路遥远门边听着,看她什么时候喝下有毒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