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呆子!”
这两句异曲同工的话,便脱口而出。前一句,是无忧笑骂那信峰。
后一句是何彦欢的。
“阁下可还看够了?”
无忧问着身后之人,确切的说,身后之鬼。
“那敢问阁下同那无根寺的疯癫和尚无陌有何干系?”
小爷我不会认错鬼,也不会认错人。
当日他报的名号,我便怀疑他同那身份神秘的无陌有着莫大干系。
一路之上,他除了是个好大夫外,他知道也太多了点。好似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其实平日里,信峰从未呆过。法王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手下的暗线之人,怎么是个呆头呆脑之辈!信峰从来不呆,只是此人太过精明。
小爷我原想着是那些深山老林的珍贵野参在一日日的吊着叶卿躯体,让他死不了。可他出了大庆之后,方才发现这无忧在他身上下的东西,远远不是参汤吊着那般简单。
他好似在等一个机会。
“阁下,问别人话前,不该先把自己介绍清楚?”小爷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他在这时代里遇到的事情还少吗?大不了再添上一件。
“我是无陌师兄,无根寺的前住持,不是魏源县的哦。原本的寺院名字为无叶寺,因我不在,师弟便将两座一并改了无根寺。”
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那似无陌来的让他舒服。
其实无忧笑的很真诚,奈何某位知他不简单之后,便早已内心深处将他地位低了一大截。
“你看到我?”
怪不得这一郡之内两座无根寺。他这一走许多年都过去了。光头都让他长了一头青丝回来,这青丝已及腰部,可想而知他离开多久。
“你留在这里等着见无陌一面?”
无陌一直都是四处流浪,如何会在一处长久待下去?此人如何会做这守株待兔之事!
“不,公子说错了,不是我去见他,而是他会登门前来。”
一脸笃定,像是已经见到那样场景。
小爷我不管谁来见他,跟我关系自然不大。
我如今未想要活着,如今可同他当面而语,自然觉得十分便利。
“公子可是要我为你解了禁锢?”
这货倒是嘴快。是,我想要让他解了这禁锢,放小爷我自由。哪怕是只有几日逍遥自在,小爷我也不想着困在此处。
“抱歉,我做不到。”
“这禁锢之术,不是我加的,而是我师弟在此之前已为公子加上,想要他是替着公子想了以防万一。而我之所以能够见到你,听闻你的声音,也是那禁锢之术的功劳罢了。我实知见不到公子是何面目,有无直视在下,只可听闻此声。”
他以为还有一人可像无陌那般对他自己,那样与众不同,原来竟是小爷我多想了。
他解不得咒语,那小爷我便一直都在这幅身体里。
“他如何会前来?”
自然论起神通之术,不敌无陌,那他如何判断无陌将会找上门来,难不成这地也有千里语音不成!
“告诉公子也无妨。师弟自幼对研习佛法有着无边的智慧,怎能比之众师兄弟多行一步。做他的师兄是件十分没有成就之事,他轻描淡写一般都够他们参悟许久,当日慧能祖师拈花微笑便知佛祖真意,而那许多俗尘之人还在想着‘勤拭明镜台’,好在佛门之中,虽有出类拔萃者,却也不会惹得所有人妒忌。虽离仙佛之境尚远,可也晓得清规戒律,戒去贪嗔痴念,遂师弟尚能安心佛理。奈何佛门还有我这一忤逆之人,世俗执念重于清规,我便行了一件极恶之事,我有了害人之心。”
无忧停了停,不知何时,他再没有那玩笑之态。
“佛门不可杀生,那唯有远远的流放了我,自此之后,我那师弟比之以前,突然多了几分疯傻癫狂之姿,而他的修为却是何人都看不透了。”
有人在小爷我面前自剖身世,可是小爷我听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那日到底做了何?”
好奇心太重,小爷我还是想要问,那日他放逐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伤了师弟。将他推入冰窖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如何?可觉得如今我犹如蛇蝎?”
“……”
小爷我胆小啊,不想同你说这如此血腥之事。
“那为何无陌回来?”
实在不好说,便知能够硬生生的转了话题。
“你的禁锢之咒,是师弟用血液所成,他若是想要见你,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他总归是能够找到。”
我去!这是什么金手指!
“瞧,门外他不是来了吗?”
小爷我转身看着门外,那一身褴褛衣,疯疯癫癫的无陌便朝着小爷我微微一笑。
“掌柜的,你若再不来,我可就携款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