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曰广说破心事金声桓好悬没吓死。造反这种事机密的很,现在整个南昌只有金声桓父子、王得仁知道详情,就连马如云也只是知道自己的公公也相公两人要反正,但是什么时间用什么手段一概不知。
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被叫破,金声桓一时间起了杀心。不是金声桓心狠,主要现在南昌城里他和王得仁的实力还没巡抚章于天大。因为金王二人在赣州丢光了部队,仅剩的三万老弱残军还在外地驻扎,可是城里汉八旗就有将近三千人,还有两千多驻防八旗。虽然驻防八旗都是老人和孩子,但是那些老家伙都是打过多年仗的老兵,一个不说打金声桓的士兵十多个,但是五六个还是差不多的。
金声桓“呼”的一声站了起来,面露杀机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同时手握刀柄,准备姜曰广说出什么立刻动手,把这个老家伙当场砍死。
姜曰广虽然也是文人,但是朝堂上打滚多年,那能被金声桓吓到。
“金将军,请坐,听我慢慢道来!”
姜曰广这才把自己受钱谦益之约,前来帮助金声桓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被朱宏三封为郡王的事情都是听钱谦益讲的。
听姜曰广这么说,金声桓长出一口气,说道:“老先生真是吓死我了!要知道南昌城里听命于我的部队只有两千人,完全不是满清的对手,如果走漏消息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啊!”
姜曰广笑了笑,并没有对金声桓刚才的无礼有什么不满意。
“金将军,老夫全家都已经送往广东,老夫已经没什么后顾之忧,老夫在这里就是为了金将军的反正大业而来,敢问金将军有什么需要老夫办的吗?”
听姜曰广这么问,金声桓叹了口气,他也不想造反,实在没办法。章于天董学成二人实在不是东西,再留在满清早晚让这二人弄死。可是造反也不是喝水吃饭,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人没逼到绝路上那个想造反?这和在战场上打不过投降完全是两个概念。其实金声桓现在心中是犹豫的,心中犹豫在面色上难免带了出来。姜曰广混迹官场二十多年,玩的就是这种察言观色,一看金声桓叹了口气不说话,就知道这家伙有反复。
“金将军,可是害怕反正后在神武皇帝那里不能得到重用?”
金声桓听姜曰广这么问,想了想点了点头。其实这只是他一个担心而已,毕竟自己是反正过去的,以前还和朱宏三有过龌蹉,那个家伙心狠手辣,现在求到自己什么都好说,将来怎么样真说不准!“朱宏三语:你娘的,我的心思你怎么猜到了?”
姜曰广捋了捋胡须笑道:“金将军,你知道老夫受谁所托而来吗?”
“老先生刚才不是说钱谦益钱大人吗?”
“正是!钱牧斋和你金将军一样,也在满清这边做过官,这样和金将军就有了相同出身,金将军可以投在钱牧斋门下!钱牧斋可是神武皇帝的岳父,有他庇护你还怕什么呢?”
金声桓支支吾吾的说道:“老先生说的在下也知道,但是在下和神武皇帝以前有过龌蹉!在下是怕皇帝将来。。。”
当年信阳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满城老百姓不知道详情,马济远一家都是正统士大夫,抱着“为尊者讳”的传统,对当年朱宏三的狗屁做法三缄其口。
姜曰广没想到金声桓竟然和朱宏三早早就认识,忙问道:“金将军,老夫生死不顾来助你,请和老夫说出详情!你和神武皇帝以前就认识?”
金声桓想了想,也罢,既然想要投靠东林党就不要有什么隐瞒,有了龌蹉将来不好见面。想到这金声桓就把当年自己守卫信阳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
其实金声桓知道的不全,他还不知道朱宏三为了逃命,把马济远一家除了马如烟的生母,其他所有女人全都杀了。但是就放开城门,用满城五六万百姓吸引流寇的注意力,而自己逃跑这一条,就够姜曰广吃惊的了。
姜曰广心中大怒,没想到这个神武皇帝是这么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货色,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答应钱谦益了。
“昏君!昏君啊!为了逃命弃满城百姓不顾,老夫如果早知道他是这种人绝对不能答应钱谦益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