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昆虽然不读书,但是并不傻,现在皇帝虽然答应让出武昌,但是难保皇帝翻后账,万一到时皇帝在不认账怎么办?
“制台大人,我等都是武将,并且受制台大人节制,我们听从制台大人安排即可!”
丁海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小海盗,也已经浸淫官场多年,一定马昆这么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在边上附和:“制台大人,我们都听大人的!”
刘思赉心中暗骂这帮丘八狡猾,但是他可没办法,他身为湖广总督,在法律意义上是整个湖广行省的最高长官。不过刘思赉也并不怕这些人甩锅,他还有一个后招,那就是军机处刚发来的行文,皇帝已经决定暂停合约,不准备让出武昌。
刘思赉拿出军机处的行文说道:“二位将军,你们看,这是昨天刚由军机处发来的行文,皇帝已经准备暂停和满清的合约!现在二位将军你们看看该怎么回答满清?”
丁海虽然不傻,但是毕竟是武夫,心直口快,听刘思赉这么说大声说道:“制台大人,马将军,既然有陛下的命令,那还和满清商量和个鸟,直接杀了那个信使,然后老。。然后末将带着炮船去汉阳示威!”
刘思赉听丁海语言粗鲁微微一皱眉,但是他也没办法,他还管不着这些皇帝直属的丘八。
“如果按照丁将军的意思办倒是简单,可是万一和满清再起冲突怎么办?根据锦衣卫的情报,满清为了这次进攻又在襄阳集结了二十万兵马。可是咱们城里只有区区两万人,火枪兵只有马提督一个师一万五千人,守城还差不多,但是和满清野战实在不够啊!”
刘思赉这句话真说到马昆心中去了,两年前皇帝将镇守九江的王得仁收拾了,但是整个九江没人驻守了,这样在长江防线上就出了一个大口子。最后实在没法子只有将武昌的马如风部调到九江堵窟窿,这样武昌城里只剩了马昆一个师,一万五千人。
“制台大人,您说的太对了,武昌这里是陛下龙兴之地,先皇的陵寝都在武昌城外,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实在不宜动兵!末将以为可以给满清回信,让他们去长江上游渡江,他们不是要去打何腾蛟吗?那直接到岳阳渡江不正好吗?”
刘思赉等的就是马昆这句话,这样将来出了什么事他也好将责任推到马昆身上。
“好,既然马将军这么想那本督就这么办了!不过长江上还需要丁将军巡视,一定要将清军的动向搞清楚,避免咱们腹背受敌!”
“制台大人,江面上可以交给末将,但是清军上了岸末将就没办法了,毕竟末将的炮艇不能上岸啊!”
刘思赉呵呵笑道:“这个请丁将军放心,本督是湖广总督,还是能命令手下锦衣卫的!”刘思赉小小讽刺了一把这帮新军大老爷,现在城里除了五千巡检司外也就这些锦衣卫能听刘大老爷的命令了。
明军这边不同意的消息很快传到一江之隔的汉阳,罗绣锦听到这个消息后气的大骂朱宏三不讲信义,明明白纸黑字写明的合约他都能不遵守。但是他罗绣锦也没办法,现在形势比人强,人家就不让你过江也没办法。罗绣锦没办法只好将消息传给襄阳的济尔哈朗,让他拿主意。
济尔哈朗接到罗绣锦的消息也很生气,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从长江上游的岳阳渡江。
济尔哈朗在襄阳,距离岳阳足有五六百里。济尔哈朗带着二十万军队从襄阳渡过汉江,然后南下荆州,从这里沿着长江北岸到岳阳。而神武朝廷的海军炮艇也在长江有游弋,防备清军有什么突然动作。
清军在长江北岸行军可是吓坏了南岸的广西明军,就在两年前何腾蛟被谭泰带领的军队压着打,现在看到清军又回来了,吓的何腾蛟赶紧将岳阳的防务交给湖南巡抚胤堵锡,自已以居中协调为由跑回了长沙。
胤堵锡也害怕清军突然来个回马枪,越过长江攻击自己,所以命令驻守在公安的郝永忠带着两万人马在长江南岸跟随清军。一时间湖广的三方势力形成一种默契,清军在北岸行军,广西明军在南岸行军,而长江中间是监视清军的广东海军十二艘炮艇。
进过一个多月的行军,清军终于来到了岳阳对面的白螺矶,也就是济尔哈朗准备渡江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