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当时拿枪指着李虞,在她的角度上看来,无疑就是凶手。
果然,李虞叹了一口气,说:“她很激动。我告诉她你已经被关了起来,事情还有疑点需要审你,好说歹说才暂时将她安抚住。”
我问:“你不打算对她解释这件事吗?”
“要解释,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李虞说:“我妈妈肯定不会相信那个什么吴景康的灵魂,相反,她肯定会和我姐姐一样,坚持相信我得了精神病。”
我问:“因为她觉得那是迷信?”
“倒不是,我妈妈很敬畏鬼神,但她闺蜜的儿子就是人格分裂症,那症状看起来和我的好像。”他说:“我姐姐就是由此认定我一定也是得了这种病。这种病极其罕见,我们所知道的所有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而且说是因为他的父母没有照顾好他。这几天我也有跟我姐姐讨论这件事,一致觉得我妈妈一旦知道我的情况,就必然会那样认定,心里肯定就会为自己没有亲手照顾我而自责,而且她年轻时曾患过躁郁症,这不仅会令她觉得是自己遗传了精神病给我,我也怕她太过焦虑旧疾复发,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我问:“那你会不会真的就是人格分裂症啊?”
李虞顿时皱起眉头,不悦道:“当然不是,我童年幸福,心理健康,要分裂也是你先分裂。”
我说:“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有。”李虞说:“我知道自己没有问题。”
“可我看电影里演的,人格分裂症的那些不同的人格,他们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我说:“你确定你现在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我当然是,”李虞说:“前几天我已经见过了霁朗逼我去见的医生,那医生说我正常得很。”
我问:“那医生知不知道你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
“我没有告诉他,”他说:“如果我有病,那他一定会查出来,到时我再告诉他。”
我听懂了,“你根本就是在应付。如果你真的得了人格分裂症,那拥有好几个人格就是你的症状,你不告诉医生这件事,就代表你隐瞒了症状!”
“那医生也至少可以看出其他症状,不可能说我一切正常。”李虞烦躁道:“总之我没有病,你如果再故意往这上面拐,我就带你去看看医生。”
“我没有故意,我只是觉得这样会更好解释一些。”我问:“不过,既然是你妈妈朋友的儿子,那我们可不可以去跟他见一面?了解一下关于这个病的一切。”
李虞皱起眉头。
我忙解释:“吴景康现在已经开始对你姐姐使坏,将来很可能会对你妈妈使坏,这件事迟早都要告诉你妈妈,否则一旦你妈妈被吴景康利用你的身体蒙蔽,后果不堪设想。但既然想要你妈妈相信你不是这个病,你至少要了解它。”
其实,如果非要选,我的内心深处隐隐有些希望是精神病而非鬼神说,毕竟后者会颠覆我的所有认知。可是李虞真的死过,又真的复活,这似乎又佐证了鬼神说。
李虞听完我的话却笑了,说:“你的话也有道理,不过我妈妈闺蜜的儿子是一个重要组织的首脑人物,他的病需要保密,否则他的组织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所以,虽然他妈妈将他的病情告诉了我妈妈,但他本人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问:“所以他并不是你的朋友?”我还以为妈妈之间是朋友,儿子之间肯定关系也不错,虽然我此前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他那个人没朋友,”他笑了一下,“他是一台权力机器,整天只知道工作玩女人。”
我说:“那不是和你姐姐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李虞挑起眉梢,道:“我姐姐是一个有感情的人。”
我说:“我没听出差别。”
“就是咱们一旦去问了他,最好的结果是被他扔进海里喂鱼,”李虞说:“最可能出现的事,是咱们当了鱼食之后,他又反手来搞我们家,因为他知道了,我们家唯一的儿子精神出了问题,谁知道这个问题是不是家族遗传呢?我家的组织不比别人,不是单一的家族,而是我爸爸集结的一群好友,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多年来都在为一个疑似精神病的人卖命,他们会怎么想?”
我说:“那怎么办?你还认识其他这样的人吗?”
“我不需要认识,其实,你的话虽有道理,但太笨了点,”李虞微微一笑,悠然道:“我有一个妙计,完全可以让我妈妈完全相信鬼神说。”
我大感兴趣,“什么妙计?”
他将脸伸了过来,“先亲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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