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子弹时并没有打麻药,所以整个过程中,假郑小姐都在不断地颤抖着。伤口包扎好后,护士把她搬到一张椅子前绑住,并把她的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假郑小姐立刻说:“我交代!”
护士便没有开始割。
显然假郑小姐是非常识时务的人,此刻不需任何发问,自己便说:“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负责拖延你们的时间,理由我也不知道,汪小姐只说要我无论用什么办法,把你们拖上三个小时。”
我下意识地抬腕看表,发现距离三个小时只剩十多分钟了。
现在已经没工夫做出任何应对,只能期待派出去的人别出问题。所以我只站在原地,焦心地听着她继续说:“我先是打晕了晴小姐,但我觉得你们很可能会舍弃她,听到你们的对话时我发现的确是这样。于是我决定袭击你们,我看你身体很弱,想要抓你,但被他抢先,不过现在结果是一样的……”她这一口气说了在这么多,显然非常不容易,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没有说话,负责人则说:“割。”
护士的刀便贴到了她的皮肉上,假郑小姐立刻失声大叫,“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我只是一个打手而已!”
我说:“再说说吧,我不信你只知道这么多。就算主人没有告诉你,八卦消息你总有点吧。”
“我……”她喘着粗气道:“那我就不能保证是真的了。”
“可以。”我说:“随便说说,只要与老鬼相关都可以。”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说:“我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应征成为汪小姐的保镖,至今已经超过六年。汪小姐一直非常温柔,与世无争,但从去年夏季开始,她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冷酷暴力,说是心理扭曲也不为过。我们都猜测是不是她的两位哥哥失踪令她太痛苦以至于性情大变。而且鬼先生也一直卧病,我们也悄悄猜测,或许他也是因为同样原因悲伤过度。”
我问:“他的两个儿子失踪?”
“对,他们是突然失踪的,鬼先生甚至报了警,不过只有他身边最近的几个人知道。”她说到这里,见我神色不善,忙解释,“他的一位亲信以前是我的男友。”
我点头,“说说他们为什么要抓宋佳言?”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她的眼睛不住地看向刀锋,神情紧张万分。半晌,突然灵光一现似的看向我,满脸乞求,“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可我还知道一件很特别的事!”
我很失望,但还是说:“说吧。”
但愿她不是在拖延时间。
她便说:“汪小姐最近似乎沉迷进了奇怪的团体里,今年年初她总是对我说如果我有什么愿望,就虔诚地对天空祈祷,神明会听到,从而降临神迹让我达成所愿……但是今年,她却总是很虚弱地感叹,说凡事都有代价之类的话。有一次我无意中说起了神的那个话题,她居然很疯狂地叫我闭嘴,说哪有什么狗屁神,都是疯子、魔鬼,但随后她就开始不停地打自己的脸,说她错了……她当时的样子非常可怕。”她又开始不停地喘粗气,脸上冷汗如打开的水龙头流个不停。
这……
我朝李虞看去,他半眯着眼睛,但眼中有光。
负责人也神情惊骇,如果这件事不是她编出来继续拖延时间的,那它真的太吓人了。
假郑小姐见我们几个表情如此,立刻道:“我说这件事是因为,以前汪小姐和宋佳言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更是从来没有过交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开始绑他,我怀疑宋小姐也是受了什么极端组织的蒙蔽,上了他们的当。”
我说:“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有其他要说的么?”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了,”她说到这儿,眼圈里含着的泪淌了出来,“李太太,我们虽然也做点不法的勾当,但都是小打小闹,跟您几位比不了的……”言下之意就是她没那么刚。
我想想也是,老鬼的能量大概就是在这个城市里搞搞偷渡,距离杀人放火还有着很长的距离,对他们来说,李家的组织就算得上是极端组织了。
小混混自然不可能死不交代,所以我知道她已经倒干净了。
我看向李虞,他也正好在看我,眼睛微微地朝我动了动。
负责人也道:“接下来就请少奶奶先休息吧,我会盯紧这个女人,且再加派一队人手去老鬼那里,务必要让事情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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