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被抓了吗?
我这么想着,耳边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醒了!”
声音是从我的右边传来的,我很想动动头,却动弹不得。
吴霁朗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他似乎正在用力,但我只能看到他的脸,确切地说,只是眼睛,因此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见他喘息着说:“不要闭眼,坚持住……”
我的确很想闭眼,但吴霁朗和其他人的生意总是叫我。
这个过程我也不知持续了很久,直到我的脑子清明了许多,就如同一扇突然被擦亮的满是水汽的镜子,一切都变得清晰。
眼前吴霁朗也变得更为清晰,他的目光也放松了许多,说:“没事了。”
我的头仍是不能动,因此依旧看不到其他东西。
我很想张口,但也是这会儿才发现我的嘴上正扣着氧气罩,一个字也说不出。
吴霁朗像是知道我正在想什么,说:“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
接下来我又清醒了一阵子,感觉身下正在移动着,眼前的天花板也不断在变化,直到我看到了熟悉的装潢。
我知道这是我被推进了病房。
我真的很累,撑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到达了极限,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待我再醒来时,身上已经爽利多了。
此时病房里并没有人,但三分钟不到,便有人推门进来了,是李虞。
他先是来到了病床边,看了我一眼,立刻就笑了,说:“终于醒了。”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接下来有位医生来了,看了看我的情况,告诉李虞一切正常。但看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自信,李虞看样子也不甚满意,待他断断续续地说完后,便让他走了。
随后,李虞又转头对我说:“宝宝,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霁朗,请他来看看你。”
现在我的嘴上已经没有氧气罩了,但由于虚弱仍难以发出声音,只能发出口型,“吴霁朗他……”
李虞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柔声说:“他受了伤,现在也在住院。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我去请他来。”
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李虞才回来了,吴霁朗跟在他的身后。
他穿着病服,脸孔苍白,而且我明明觉得距离我上次见他并没有多久,他却瘦了许多。
他过来后朝我笑了一下,也没有说话,便开始给我做检查。其实检查的内容与刚刚那位医生并无差别,他很快便得出了结论,对李虞说:“就和刘医生说得一样,一切正常。”
李虞点了点头,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吴霁朗说:“刘医生对情况比较了解,医术也并不比我弱,你可以信任他。”
李虞却把脸一沉,“除了你我谁都不信任。”
吴霁朗便没有说话。
李虞又道:“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很伤心,但我知道你心里也很清楚,她之所以给你这一枪,并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他说到这里,侧脸看了我一眼,声音低了不少,“她虽然强悍,但也是一个女人,你哄哄她,不会丢脸的。”
吴霁朗牵了牵嘴角,说:“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李虞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说:“这次的事情还没有查出结果,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我一直是把你当兄弟的,我很怕会失望。”
吴霁朗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也是把你当兄弟的。”
这显然并不是李虞想要的答案,因此他看着吴霁朗,一言不发。
吴霁朗又开了口,“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现在我不解释,我全都配合,我相信你们不会诬陷我。等这件事解决,我们依然是兄弟。”
李虞这才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皱起了眉头,又道:“抱歉,忘了你有伤。”
吴霁朗笑了笑,说:“没关系,你没有拍到。”
我好想开口问点什么,无奈我实在没有力气,他俩也谁都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我只好继续躺在床上。
这之后,李虞对我说他送吴霁朗回病房,这一送却直接送到了第二天早上。
经过一夜的休整,我的身体便觉得好多了。早晨那位刘医生又来看我,给我拿了药,并在我的询问下告诉我,原来那天我靠在李虞身上睡着后不久便忽然停止了心跳。之后其他医生先来抢救,起先抢救过来了,但只是心跳恢复,我并没有醒。几个小时后我的心跳又停了,这次抢救便毫无效果,最后李虞决定去请吴霁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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