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我觉得我明白了,“还请你去为他治病,看来她对他还是挺好的。”
“非常的好。”吴霁朗说:“什么都是最好的,即便前不久被鲤鱼开除,还是卖了一套私宅以供维持他的生命。他妈妈总是跑来骂她,她也一直很客气。”
我问:“难道她还不知道罗凛的真实情况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吴霁朗笑了一下,说:“她不会仔细对我讲这些。”
聊到这里,林准易又敲门进来,对我们说繁音来了。
我们连忙出来接待,繁音也是刚刚才进来。彼此打了招呼后,便坐下来。
我跟他之间没什么好寒暄的,我便直接先将现在的困难说明,并说:“对不起,昨天发生了意外事件,我联络你时并没有想起这些。”
繁音说:“你的意思是,你还需要等几天才能够正式开始?对么?”
我说:“我不确定是否只是几天,我联络不到我的这位朋友。抱歉,我昨天让你来时,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繁音笑了,说:“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就请住在这里,住多久都好,只要你的家庭医生口风紧,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说着,笑着瞟了吴霁朗一眼。
我问:“你不怪我诳你吗?”
“怎么能算是诳我呢?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时,我就听出了你的声音非常激动,已经明白这件事可能会有变数,毕竟人在情绪激动时所做的安排不会是最优选。”繁音笑着说:“何况,你冒着生命危险为我解决这件事,我感激你,知道自己能帮得上你的忙,我觉得非常高兴。”
我昨天……有那么狼狈吗?
我觉得我表现得还挺好啊,我没冲上去闹,也没有哭,更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优势的条件,又曾那样伤害过李虞,现在我的身体不仅消耗巨大,也不可能治得好。退一步,就算侥幸治好了,我也不能给他生孩子。这一切都在消耗着他的对我的感情,他感到厌烦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我应该理解并且接受。
可就算懂得这些道理,我还是觉得好难过。
因为我早就认命了,也并不想花那么多钱续命,我只想他陪在我身边,那怕只能再活几天,也好过他欺骗并且背叛我。
我说:“谢谢你了,繁先生。我现在可以先进去看看你的灵魂。”
繁音摇头,说:“我想还是不要了,鲤鱼昨天告诉我,你进去后,你的身体就会立刻死亡,还会腐烂,这是他阻止你帮助我的主要原因。上次我也闻到了那种气味,知道他没有骗我。你刚才说你的朋友可以解决这个困难,那就等他来吧。”
我更觉得感激,说:“谢谢你。可是你远道而来,我……我真的觉得好抱歉。”
“真的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我在这里还有几位朋友,我好久不见他们了,也要去拜访一番。”繁音笑着说:“赌城非常好玩,两位也可以四处散心,所有账单都记在我账上。”
我正要表示账单我们可以自己来,吴霁朗便说:“那就谢谢繁先生厚谊。我们一定尽快解决这个困难。”
我便没有说话,因为我没什么钱,别说玩了,日子久了,连生活费都得问吴霁朗借。
繁音走后,林准易也出去了,我趁机问:“虽然我没有什么钱,但是花他的钱会不会……有点不好啊?”
“没什么不好的,”吴霁朗说:“就像他说的,你为了救他要冒生命危险,而且是在鲤鱼反对的情况下。”
我还是有些不安,“李虞说他是很危险的人,虽然今天他蛮随和的,但我还是担心日后如果我治不好他的病,他会不会翻脸。”
“我想不会,国王好找,异能人士却几辈子都碰不到一个。”吴霁朗笑着说:“他知道自己不能把你怎样,是在拉拢你。”
我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是吴景康,那还值得他费心拉拢,但我这样子他大概要后悔了。”
吴霁朗笑了,说:“吴景康精明老辣,拉拢了他,谁说了算都是问题。”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天真愚蠢,拉拢我对方就可以说了算啰。”
吴霁朗抿了抿嘴,说:“你毕竟还年轻啊,也没什么处事的经验。”
我不服道:“你的确很有经验呢。”
他只笑,但没有再说什么。
不服归不服,吴霁朗所说的话却并没有错,我的确没什么处事的经验,不但学业没有完成,也从未正式地工作过。恐怕我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工作了。
我正悲伤着,吴霁朗站起身说:“走吧。赌城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既然有人结账,那咱们就去看看。”
我和吴霁朗一起出了门,林准易表示他可以帮我们开车。
在车上,吴霁朗只给我讲了一些赌城中有趣的地方,我这才知道,原来这里不是只能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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