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霁朗说:“他可能对你说了假话。江愉心告诉我,她这几年的主要工作就是调查有关这个组织的一切,因为警方也发现这个组织是超自然的,这对人类社会是巨大的威胁。”
我说:“那我再问问他。”
“嗯。先不说这个了。”吴霁朗问:“你现在想去哪里?而且,你拿证件做什么?”
我说:“我现在要联络繁音,跟他见面,解决他的问题。如果可以,我要到他那边去。”
吴霁朗说:“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繁音……”他想了一下,问:“是前几年因为家暴进精神病院的那个繁音么?”
我说:“对,他的事情有这么严重?连你都知道吗?”
“嗯,是老先生告诉我,他看到新闻时,对我说起了他,说他能力极强,只可惜有精神病,人废了一半,”吴霁朗说:“不过就算是这样,警方关注他多年,唯一一次治他的罪,却只是因为他老婆控告他家暴,是非常可怕的人。”
我说:“我这次就是希望治好他的精神病,不过,他也要付出代价,就是不准再做违法的事。”
吴霁朗一愣,“这是从何说起?”
繁音的事主要发生在吴霁朗给江愉心治病那阵子,他并不清楚情况,我便将事情简单描述了一番。
吴霁朗听罢,说:“原来如此……”又道:“真是神奇啊。你这能力如果被警方知道,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吸纳你,你的仕途之路也必然十分顺畅。”
我问:“为什么?”
吴霁朗笑了,“因为你怀疑谁是犯罪人,不必对他做任何事,只要进入他的梦中就够了。至于证据,倒推就是了,这一切都是合法的。”
我说:“那吴景康更适合做警察。而且,他好像很在意所谓世间公理呢。”
吴霁朗问:“你不在意么?”
“坦白说,我不在意。”我说:“这个世界有其自然的法则,至于我的能力,就像你之前所用的词,是超自然的。”
吴景康便说:“那你为什么帮助繁音呢?”
我说:“因为吴景康已经明示给我,我和他们是一伙的,这其中很可能有被我忘记的隐情。繁音之所以变成这样,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我们,我对他有责任。”
吴霁朗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却主动想要承担这种责任,也难怪鲤鱼无法理解,我也同样觉得很奇怪。”
我说:“不是我主动‘想’要承担,而是我感觉到我应该承担。这种感觉就像饥饿一样,它到来时,我只能满足,无法遏制。”
“原来如此。”吴霁朗说:“这么说,那个人真的不是我叔公啊。”
我说:“不是,不过我见到了你叔公年轻时的样子,你的眼睛和他长得有些像。”
吴霁朗笑了,说:“那我还真是好奇,真想也看看,我叔公没有留下任何照片,不过听说他很有才华。”
说起来,吴霁朗、吴景康和李虞三人的眼睛都长得很像,他们三个有个共同点,都是属于很有“少年感”的长相。
不过,除了眼睛,吴景康脸上的其他部分并不出色,所以整张脸都较为一般,李虞的眼睛则比另外两人都漂亮得多,也有着极为出色的五官与比例,我没有见过比他美少年气质更浓的日。吴霁朗从鼻子往下,就不再有那种美少年的感觉了,所以他整个人要比李虞看上去成熟稳重得多。
我说:“他没有实体,你是看不到了,而且,因为他的样子是吴景康幻化的,所以我也没办法了解到他的才华,我很遗憾啊。”
吴霁朗说:“你总是叫他吴景康,我真是感觉很别扭啊。”
我也是这才发觉自己有这个口误,忍不住笑了,“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下次见面,我会问问的。”
吴霁朗笑着说:“好,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毕竟是吴霁朗的叔公,我们老是把人家的名字挂在嘴边的确不好,但我总不能叫他罗凛吧?真正的罗凛的灵魂毕竟还在呢。
对了,待我解决掉繁音的事,就要把那个罗凛放出来,不过,到时“吴景康”要去哪里,这倒是个问题。
接下来,吴霁朗问我去哪里,我自然是没有想好,他便说他可以开着车兜风,同时让我想想。
我没有去想,而是拨通了繁音的电话。那边接得很快,繁音的语调非常友善,“李太太,你好啊。”
我问:“繁先生怎么知道是我?”
“我打听了一下你的电话,希望你没有觉得被冒犯。”繁音说:“我不希望你觉得我不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