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的确是李虞。
我先是放了心,而后又提起了心,因为李虞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这变化让我有点害怕。
很快,李暖暖灵魂上那僵硬的青色褪去,她也睁开了眼睛,目光从茫然到有了焦距。
李虞松开了手,看着她道:“姐姐?”
李暖暖愣了一下,看向了他。
李虞笑了,“认得我么?”
“什么话?你不是鲤鱼么?”她说着站起了身,然后才看到了我,顿时一愣,又看向李虞,“你怎么也……显然她这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四下看看,道:“这里是……鲤鱼你也可以来到我的灵魂里?”
李虞说:“闲话少说。爸爸要你取消婚礼,立刻出国,你同不同意?”
李暖暖问:“爸爸知道了?谁告诉他的?”
李虞见她看我,说:“是我。这么大的事必须得让爸爸知道。”
李暖暖沉默了一下,重新看向李虞,“我同意。不过,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可能这样做了?”
“要看运气。”李虞说:“有人给你设了套,你错过了最好的逃走时间。具体的,我找机会再告诉你。”
李暖暖点了点头,她毕竟早有准备,因此显得丝毫不慌,只笑着说:“希望我还有机会听你说这件事。”
李虞也笑了,神色却很悲伤,“对不起,姐姐。”
李暖暖微怔,随即抬起了抬手,却又放下了,柔声道:“你永远都是我弟弟。姐姐爱你。”
李虞点了点头,道:“我们得出去了。”
李暖暖说:“好,我就算进去也仍有机会,你要以大局为重。”
李暖暖道:“我明白。”
我和李虞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李虞叫我先出去,我有些犹豫。
李虞便问:“怎么了?”
我便把费怀信给了我一枪的事说了,“也不知身体是不是还活着,而且就算还活着也得耗力量去修补。”
李虞道:“那你只能再喝我的血了。”
我说:“那你会被吸干吧?”
李虞说:“这倒没事,只是可惜枪伤很痛,我没法替你痛。”
我说:“你总算为我想一次了。”
李虞看向了我,说:“那天对不起。”
我问:“你想说那是因为你不爱我,还是你没有控制?”
他摇了摇头,不知在否认哪个,没有说话。
李虞先是抬手准备去触摸镜子,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朝我伸出了手。
我一边把手交给他,一边问:“你是怕我赖着不走吗?”
“我是怕你走错路。”他说。
“我也不是第一次走了,”我说:“何况路就这么一条。”
李虞笑了,没吭声,拽着我的手,触到了镜子上。
一出来,我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然而我身上却丝毫不痛。
我的身体和李虞的一起躺在沙发上,我坐起身时,李虞也正坐起来。与此同时,李暖暖也从椅子上睁开了眼睛。
我们三个人看看彼此,除了李虞的头,没有人受伤。这么大的血腥味显然不是它造成的。
除了我们三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就是费怀信,此刻他正站在门口看着我们,脸上是见鬼的神情。
这也好理解,我和李虞刚才都已经是尸体了。
李虞朝他走过去,问:“哥,刚才谁受伤了?”
费怀信满脸震惊地愣了好久,才说:“我大嫂。”顿了顿,又补充,“我大嫂替她挡了那一枪。”
我忙问:“那她现在在哪里?有危险吗?”
费怀信已经镇静了不少,“那一枪打在她的手臂上,但她担心今天会有警察来,已经走了。”
我忙问:“她走得远吗?”
费怀信说:“刚走。”
李虞摘下头上的纱布,说:“你快接她回来。我能立刻让她的伤口复原。”
费怀信看着他光洁的额头,没吭声,转身出去了。
费怀信刚走,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和李虞对视了一眼,李暖暖则说:“是吴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