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轲倒没什么反应,但是高渐离却大惊失色:“此话当真?”
“我以性命担保!”
“阿轲,我们赶紧走!”高渐离说完,就小跑着准备离开了。阿轲自然亦步亦趋地跟上了。
“等等,我也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我在后面赶紧喊。
“也好,跟上。”紧接着,一阵琴声传来,我感觉身体一空,没了丝毫重量。
我使劲瞪着腿(无误),终于赶上了前面风一样的两人(不是比喻句),这速度,快赶上60码的汽车了。
高渐离所在的居所是郊区,一片大竹林里。这片竹林,茂密异常,风刮过的时候,片片竹叶有如天女散花,煞是好看。大清早的,柱子上嵌着滴滴露珠,就像挂了串串宝石,在清晨的阳光中,熠熠生辉,光彩照人啊。这要格调有格调,要品味有品位的地方,可真苦了我,速度太快,地形不熟,隔三差五就撞上根竹子。所以一路上,我惊飞了成片竹叶,惊掉了无数宝珠。不过还好,上了BUFF就是不一样,撞倒了一点事儿也没有,弹起来马上又能跑。
这一路祸祸了不少高家的好竹子,平常的话,骚包男绝对会给我来一技“魔音穿耳”。但是他现在什么也没说,只是焦急地赶路。
幸好他没忘记隔一段时间,重新给我们上一遍BUFF。
穿过大片竹林,远远地我们就看见城门了。
城门把手的士兵还没看清楚,我们就直接飞也似地跑进了。然后高渐离带着我和阿轲,穿街过巷,来到了一栋有士兵把守的大房子前。
“什么人?”士兵当即喝到。
高渐离二话不说,立马要冲进去。我赶紧拉着住了他:“高兄,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来那个狗贼还没有动手。你别激动,我们先找个借口混进去再说。”
高渐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士兵说:“在下乃燕国第一乐师高渐离,特意拜会樊将军,并献上乐曲。”
那个士兵看了看抱着乐器的高渐离,点了点头,又问:“那他们呢?”
“他们都是我的助手。一会儿也要进行表演。”
士兵狐疑地看着像乞丐一样,头插竹叶的我,估计心想是什么特别的才艺吧。终于点了点头,放行了。
进了房门,高渐离小声地跟我们说:“果然有问题。表面上是邀请樊将军做客,其实就是把他软禁起来方便下手啊。”
那边,客厅里已经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精壮威严的男子,应该就是正主了。他见了我们,先是作了一个揖。高渐离同样作揖,阿轲抱拳,我则招手说:“你好。”
所有人都瞪了我一眼,只有樊於期像没事似的爽朗地说:“高兄,今日,你给我带了什么名曲?樊某可是久仰的很啊。走,上楼,我可要仔细听听。”
于是,我们跟着樊於期上了楼。
“随便坐。反秦的日子还没到,你们怎么来了?”
高渐离终于忍不住问:“樊将军,你就没察觉到这里什么不妥?”
“哪里不妥?”
我连忙说:“你没察觉自己被软禁了吗?”
“有吗?”樊於期一脸疑惑地问。
我又说:“这两天你是不是没办法出去?”
“是啊,守卫告诉我,最近城中比较乱,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我……
大叔,你的情商与智商是有多欠费啊?也难怪,如果樊於期是聪明角色,也不会乱窥探嬴政那个小气鬼的秘密。现在,也不会轮到被一个小国太子轻松灭掉的地步。
高渐离叹了口气:“荆兄已经被太子丹那狗贼杀害了!”
再次听到哥哥的死讯,阿轲的眼睛又红了。
樊於期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前两日我还和荆兄一起饮酒议事呢!太子丹对人还是礼遇有加,怎么会?”
高渐离又叹了口气,把整个事件始末告诉了樊於期。
听到荆轲被割下了头颅,樊於期顿时怒发冲冠,拔出了宝剑:“我要将那狗贼碎尸万段!”
但是马上,他又收起了剑,一副无奈的样子:“可是现在,太子丹还不能死。”
“为什么?”我们三人齐声问道。
樊於期颓然地坐回了位子:“虽然现在我已经是反秦联盟的首领,但是太子丹在反秦联盟里的地位也很高。我怕把他杀了,反秦联盟还未立功就已经分崩瓦解了。”
高渐离突然陷入了沉思。
阿轲顿时拍案而起:“好,好,好一个反秦联盟。我总算看透你们了!高渐离,你难道忘了你流落街头卖艺维生的时候,是谁拉了你一把吗?樊於期,刚从秦国逃出来那会儿,你多么狼狈啊,身后多少刺客追杀你好领着你的项上人头换取一世荣华,那时候,是谁杀了所有刺客保住了你!没错,那都是我的哥哥!现在他尸骨未寒,你们明知道凶手却选择当缩头乌龟。很好,很好,高渐离,樊大将军,后会无期!”
说完,阿轲翻出了窗户,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阿轲……”高渐离起身想追,但是樊於期拉住了他:“唉,荆小妹说的有理,樊某内心怎么可能不悲痛欲绝?但是,诛暴秦事关天下苍生,我们还是忍辱负重,先完成了使命,解救万民与水火啊!希望高兄以大局为重,等我们宰了嬴政再回头把太子丹那狗贼千刀万剐也不迟!”
高渐离听了,抱着筑,颓然地坐回了座位。樊於期如释重负地也坐了下来。
而我,冲他们竖起了中指,骂道:“两个大傻X!”然后无比气愤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