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却嫌不够似的,继续道:“不管怎么算,大伯这些年不欠人钱都是奇迹了,哪有能耐存上七八两银子?那开店的银子,怕是爷奶给出的吧。娘啊,你说你咋这么天真呢,大伯家骗咱们说他们家出银子开店铺,分咱们家两成股,你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要我说,大伯那就是把咱们家当猴子耍呢!”
“我知道爹他孝顺,但是再孝顺,自己该争取的,那还是要争取的吧?不然跟傻子有什么区别?这么些年下来,你看家里的农活都是爹干的,大伯家什么都不干,白拿两成粮食。还有三叔也是一样,啥活不干就能分粮。”
“可你再看咱们家呢,农活包,才分得四成粮食。咱们就是去给人当佃户,租人家的地种,那也能分得四成粮食啊!也就是说,这么几年下来,爷奶其实什么都没补贴咱们家,尽补贴大房和三房了,便宜都让人家给占尽啦,娘!”
李瑶因为离牛翠花比较近,听到牛翠花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娘,所以我才说,这大伯家给咱们两成实在是太少了,就是爹娘同意了,我肯定不同意的。”
说完,李瑶以更小的声音跟牛翠花道:“娘,当长辈的偏心,那是正常的,但是你这个做儿媳妇的,争取自己应得的,那也是正常的,况且你也不是为了自己争取啊,咱们家也有爷奶的两个孙子呢,你总得为大哥和小弟考虑考虑吧?这么些年下来,娘你一直被大房压一头,凭什么啊?娘你为这个家做的贡献才是最多的,可现在什么好处都没娘的份……啧啧,我要是娘,肯定是忍不了这种事,想想都够窝囊的。”
李瑶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说完,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去了。
这次牛翠花倒是没有再喊住李瑶,只是黑暗中,袖子下的手紧了紧。
李瑶回房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隐隐听到隔壁压抑的争吵声,还有牛翠花小声的哭泣声,一直持续到了很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