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威下意识的就想教训教训这个哑巴。
岑蔓虽然了解大哥的本性,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这里是霍离的房子,她觉得岑威不敢造次。然而她想错了,她被岑威视为煮熟的鸭子,又怎么会松嘴呢。
“啪”,岑蔓被岑威扇倒在地,打了一巴掌岑威还不过瘾,抓起她的头发往地上用力一掼,巨大的力道使她的脑袋重重磕在茶几的一角上,当场昏死过去。
岑威以为岑蔓在装死,还用脚狠狠地踢了她几下。但岑蔓只是紧闭着眼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毫无反应。
孙妈妈一直悄悄关注着客厅的动静,听见不对立刻赶出来,一见晕倒在地的岑蔓,吓得尖叫连连。
“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摔倒了,我我先走了。”岑威擦擦脸上的冷汗,转身就溜。孙妈妈顾不上他,赶紧拨打了救护车。
霍离赶到医院的时候,岑蔓的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还未苏醒。孙妈妈抱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霍墨守在病床前。
医生告诉他岑蔓的大脑受了重击,中度脑震荡,颅内有轻微血肿。情况不至于危及生命,但还需要留院观察,清醒以后也可能出现呕吐,神经紊乱的症状,还有很大概率,岑蔓会短暂失忆。
孙妈妈虽然没有看到岑威殴打岑蔓的情景,但对当时发生的事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就对霍离吐露了实情。
霍离听到是岑威要钱不成就打了岑蔓,眼底露出一片嗜血的红。岑蔓的脸看上去比她头上的纱布还要雪白,红润的小嘴也是青白一片。
这是霍离认识岑蔓以来见到的,她最凄惨的一次。霍夫人以前刁难岑蔓,也没有把人打到昏迷。
捏紧了拳头,霍离不怒反笑,狰狞的表情使孙妈妈看得心惊肉跳,心里默默为霍少夫人祈祷,希望她早日康复。
“朗俊,上次绑架岑蔓的那些混混,还能找到吗?”霍离问向身边的心腹。朗俊不明所以,按照霍离的吩咐,他已经好好修理过那群人了。
“我想,我还欠我这个大舅哥一份人情,既然如此,就连三年前的旧账一起算了吧。顺便也让杨美莲他们尝尝反噬的痛苦。”
岑威被高利贷追到门上,挣扎逃跑的时候一脚踏空从二楼摔了下去,折断了腿不说,还被底下的灌木丛刺伤了一只眼睛,医生说感染失明的风险很高。消息传到岑氏,连同岑威欠下巨额债务的事一并曝光了。岑氏的那些资深的长老们再忠心也架不住岑威这么糟蹋,纷纷寒了心集体辞职,岑婷疲于应付他们又要照顾整天在床上哀嚎痛哭的岑威,一时间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而杨美莲的父亲杨市长则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将杨美莲做的好事一件件一桩桩罗列而出,人证物证俱在,有不少都是打着他的旗号做的。信的末尾问,不知杨市长是否乐意市委组织和媒体知道贵千金的这些举动。杨市长被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回到家里用皮带狠狠地抽了杨美莲一顿,深知丈夫将仕途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杨夫人拦都拦不住。
躺在病床上的岑蔓对这些纷纷扰扰一无所知,霍离白天上班处理完紧要的公事就赶去医院。医生说岑蔓脑底的血肿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人还未苏醒只是缺乏刺激,让霍离多与她说说话。
霍离每天带着霍墨来病房,父子俩就守着岑蔓你一言我一语,只盼她早点睁开双眼看看他们。
霍夫人也来了一次,告诉他杨夫人转告她杨美莲病了,让霍离去杨家探望。霍离拒绝了,说岑蔓也病了他走不开,若霍夫人想探望杨美莲就她自己去。霍夫人被儿子一番抢白,恨不得岑蔓永远不醒,死了才好。
“粑粑,麻麻什么时候能醒啊?”晚上孙妈妈来接小墨回去休息,走之前他揉着困倦的眼睛,用脆生生的童音问霍离,好害怕麻麻再也不起来了。
“很快,爸爸保证。”
霍离送走儿子回到病房,床上的人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你醒了?!”霍离激动地扑到床前,“头晕不晕,想不想吐?”他一边按下呼叫铃,一边细细观察岑蔓的情况。
岑蔓小手紧紧拉着被子,直到埋住大半张脸,眼睛里全然是面对陌生人的戒备和恐惧。
霍离的耳边猛地响起医生的话,病人或许会失忆。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霍离艰涩地问出这句话,声音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