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您召开私人记者会,承认过往对隋靖生母的打压,但是也要表明您并不知道隋母离开秋家时怀有身孕。”
岑蔓不急不忙地写着;“您就坦白说,一位丧母多年的少女难以接受父亲再娶是很自然的事,最后不过是您父亲和对方放弃了。至于现在隋靖想要回来认亲和索要财产,您选择按照司法程序走,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只是对连累秋家感到抱歉,也借此机会告知大家,这是您与隋靖之间的私事,与霍家和秋家两不相干。”
岑蔓写完一大段话,揉了揉酸涩的手腕,期待地看着霍夫人。
后者已经完全傻掉了。这个方法简直剑走偏锋,不是要借着隋靖是霍夫人父亲私生子的事打压霍离吗,这便告诉社会各界,这是霍夫人的私事,与家族无关。当年的事也是人之常情,一旦别人接受了这个设定,霍夫人又大方表态一切都按法律程序走,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豪门恩怨而已,大家就安心作壁上观就行了。
霍夫人看看写满字的纸,又看看依旧一副柔弱模样的岑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哑巴好恐怖,她怎么想到的?便是儿子在这儿,恐怕也不会有更好的主意。霍夫人又惊又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岑蔓的方法或许真有奇效。
其实是霍夫人身在局中,无法跳脱开自己的身份看事情。岑蔓见自己说服了霍夫人,松了口气,便安心让霍墨陪霍夫人说笑起来。
岑蔓给霍离发了一段长长的短信,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忙,与其在家苦等他回来想办法,不如她先把自己的思路说给他听。霍夫人的事,她的事,岑蔓都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另一边,看着侃侃而谈的市场部部长和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的各位董事。霍离默默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如你所愿。”按下发送,心里却是充满了骄傲。
这种感觉很特别。
对于已经习惯了孤军奋战的霍离来说,突然间,上天派了位战斗力爆表的队友给自己。他原来以为岑蔓经营公司不过是小打小闹,了不起自己罩着她就是了,光凭岑氏的分红也够她零花了。
殊不知,岑蔓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思维清晰,并且睚眦必报。这种风格,与她本人风马牛不相及,霍离却感到很欢喜,隐隐有种我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那种胭脂俗粉的骄傲感。既然这样,就让岑蔓放手一搏把,反正他会替她收拾残局。
第二天,霍夫人的邀请了相熟媒体的记者在病房接受了采访,独家坦言父亲私生子的丑闻。
同一天,金鼎传媒的总经理雷松发布了公开声明,怒斥b城媒体公司与产品商出尔反尔,利用完聋哑儿童为自己造势后翻脸不认人的卑鄙行径,对方店大欺客,他们却不会认输。并亮出已经成型的油画包装样品,表示不忍让孩子们失望,希望有意向合作的企业联系他们购买版权。
至于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岑蔓的特殊教育公司,雷总只字未提。
到了下午,霍氏集团突然宣布,欧洲项目谈判失败源自霍氏无法接受对方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事已至此,霍氏决定将原本投资在项目里的三千万欧元全部用于开发霍氏在欧洲的市场,结合霍氏本身在欧洲的一些零散投资,整合成欧洲分公司,自立山头。
一天之内,三个爆炸性的消息接踵而至,t市的各大版面盛况空前的热闹。每个消息单独发布,却又给人内在的联系感,偏偏另外两条消息都撇开了与霍氏的关系。
等到关盘的时候,霍氏集团的股价已经稳步回升了。
对方打的好算盘,最终一声响儿都没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