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自知不可狡辩,但还是抱有一丝脱罪的心思,毕竟,若是因此被发现了,侯爷定然是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府上了。
她抬眼瞧了眼白羽岚,有些不自然道:“夫人怎的觉着那定是玲玲的东西,许是别人冒充玲玲的字迹呢?玲玲并不识这信纸。”
她秀眉微蹙,加上现在这番转变出来的委屈态度,倒像是的确冤枉她了。
“呵,早就知道你肯定死不认账,所以,就连你与荣华之间传递的那鸽子,都已经被保存下来了,这种玲珑鸽,在普通公府上,根本就豢养不起,相反,我倒是晓得,不久前,皇帝还赐给了荣华公主几只,虽说这信纸倒是的确常见,不过,你这书信之时,每一划之下,都会习惯性点墨,我说的可有错?”
玲玲这下安静下来,而叶铭庭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阴沉,他低喝道:“玲玲,我本是觉得亏欠了你的父母,这才在战场上收留了你,可我也早就告知了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现在看来,你倒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叶铭庭在这副冷淡的态度,显然就是已然迁怒到她身上了。
玲玲在叶铭庭身边待过数年,自然便晓得的。
“三番四次的警告过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不听,看来,侯府里,也容不下你。”叶铭庭头疼道。
玲玲垂下的头终于抬起来,但双眸含泪,将将看着叶铭庭的时候,尽是楚楚可怜之意,她去抓叶铭庭的袖子,又轻轻扯了两下,凄声道:“玲玲,早年便父母双亡,若是出了侯府,该往何处去?早些年父母去的时候,便让玲玲要知恩图报......”
白羽岚冷笑:“这知恩,还真是知道的清楚,竟然想要谋害恩人的家室。”
她拂袖,坐于一边,将月牙白的袍子轻轻一拂,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怎么?还想要为自己辩白么?今日,你就自哪儿来,回哪去!”
玲玲一副受惊的样子,跟在叶铭庭旁边,颤颤巍巍的,然后一脸伤感道:“侯爷,当真要赶玲玲出府吗?侯爷能够念下旧情,好歹,玲玲曾经在北疆陪伴过侯爷那么久,玲玲一介弱女子,若是离了侯府,又该往何处去呢。”
她拼命地在那处恳求,殷殷切切。
白羽岚就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果然,叶铭庭虽然先前冷声冷气的,现在因为玲玲的恳求,竟然也变得犹豫了起来,其实不是因为他有多怜悯玲玲,而是因为玲玲那父母二人,的确是有些......
他也晓得白羽岚定然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不过,他却没办法依着她的意思来。
“最后一次,若有下次,你就永远不必再回京城了。”叶铭庭蹙眉道。
而预料之中,白羽岚只是冷淡地轻笑了一声。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处理这件事。”她说完,便离开了这现场,实在没意思得紧。
看来,好像是她在中间从中作梗了。
既然玲玲做出这般的事情,他都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等,夫人。”叶铭庭沉默半晌,看向白羽岚的方向,就要追过去。
而玲玲这时候,竟还拉住他的袖子,又说了一番感激之言。
叶铭庭心中窒闷,半晌之后,他追过去之时,白羽岚已然没了踪影,他去了孩子们的院子,也没见人。
上次的事情,他虽不想认错,可是这次犯下的错误,倒像是给了他一个率先开口的借口一般。
他这次就先去认错好了,毕竟白羽岚肯定要因为今日这事的处理,生他很久的气。
然而,就算是差人去了白羽岚的每个店铺,都没有找到白羽岚的人。
而反观于叶铭庭现在的心急如燎,白羽岚却是十分冷静地坐在一处别院里,正对着一青衣男子,品酒。
“现在,你还打算回去吗?”青衣男子,赫然是李永昌。
“不,我之前就答应过荣华的要求,故而这出一趟京城,算是免不了了。若是哪日叶铭庭来寻我,我也不知会否跟他回去。”白羽岚饮下一口酒竹香韵味悠长,倒有些叶铭庭身上的味道,清冽干净。
若是叶铭庭朕不来寻她,她倒也乐得自在,不会因为那一点怜惜,就跟他回府的!
人这一辈子,总不会踏入同一条河流。
“自由你决定,只是你毕竟是一介女子,若是自此离了侯府,难保不会容易被叶铭庭找到,又无处安身,不如就与我去江南的分铺吧。”李永昌考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