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在需要用钱的时候不那么为难,何故做此?这人奸猾,郑书荣越看他这样越是生怒:“你为殿下办差都不走心,你还能做什么?殿下不养无用的东西!”
管事的也不是泥人,放低姿态还被这么说,他便阴阳怪气的回话:“大人,你有火别冲我发,大家都是为殿下办事的,我也在想法子。”
郑书荣甩袖走人:“明天此时,我来拿钱。”
全乘。
钱庄管事躬身说:“大人放心,小的全力准备,或许不一定照数,但一定凑到最多。”
郑书荣点头,亦说:“明日此时,我来拿钱。”
对人对事并无甚不同,但结果,就是不一样——
翌日中午时分,郑书荣来提钱,金盛拿出十万两,全乘拿了十五万两。
郑书荣盯着人转了木箱——以免中空许头,所以要倒换箱子,确实是十万整数的金盛。
他徐徐展开手谕:“金盛这是留不住了,拆了吧。”
太子殿下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写了手令,如果金盛拿不出二十万两白银,就不用开了,关门大吉。
“殿下……不能关门啊,这金盛也是老字号了,关门太亏了,不能关啊……”那管事的拿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盛被清点、拆卸,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能拆,被撵了出去。
“殿下要的是三十万两,他连半数都没交上,留着何用?”郑书荣直接封门查账。
全乘管事的擦了一把汗:“就知道会这样,金盛真是的,一直觉得自己是殿下的产业,与众不同,这下好了。”
郑书荣心里明白,赵腾润这么着急凑钱,无非就是给苏陈用,好让苏陈回京有面儿,不然这么一直在外面,伤总有养好的时候。他翻着账本,神色渐冷:账面上有钱,有大半都在外放,此时急催,确实影响不小,他需进言。
……
那前金盛管事被撵出去之后,在大街上碰到了出来透气的赵联,金盛在京城那是鼎鼎大名,赵联认的这个管事,也是闲心,就问了几句,得知原委,直接把人留自己铺子里了,之后这人就改了名。
郑书荣带着银子和账本去汇报,果不其然,赵腾润安排:银子密送肇州,账本送去全乘,金盛重整修葺,做个戏园。
这银子也好,戏园也罢,都是给苏陈的,郑书荣说:“殿下,这事您给王妃知会一声在先,王妃那性子……”
他只隐晦的提了一下,赵腾润点头:“那就先送信。”
信和银子几乎同时到,苏陈才拿到信,银子也到门口了,她急忙看信,这才知道赵腾润为她筹银三十五万两,待她养好伤,便可回京。
“三十五万,怕是不够。”苏陈放下信,笑着摇头:“他还真是天真,那可是他的养父,他竟然都不了解。”
楚练在旁,听的发蒙:“小姐,您了解皇上?”
苏陈起身:“不了解。”
楚练追问:“那您为何说殿下天真?”
“我说他天真,自然是……上次的书箱你可还记得?”苏陈说着,拉拐拄着——她的腿才去夹板,着力不够,有拐才凑合着:“上次可是六十六箱,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之前,皇上就说不多,不就是嫌少吗?现在这些,才多少箱子?我下去数数,再想其他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