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腾润正要说话,就听帐内几声闷哼,周安瀚一个箭步掀帘进去,正看到苏陈直起身,而从她直身的举动推出刚才的动作……
“咳咳,这家伙下手还真重。”苏陈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之后才动手的,但她听到了,萧厉也听到了,哪会轻易让她得手?同样给了她一掌,要不是楚练及时出手,她怕是此时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这句吐槽,赵腾润也是听到了,立刻就带她出来:“伤到哪儿了?”
“我不要紧,本来想劝他的,结果他一点儿都不听劝。”苏陈摆手:“谁想的法子用铁链拴着他?我带他回来的时候还说会礼待他的,真是啪啪打脸。”
赵腾润摇头:“他太能打了,药效退了之后,三十个人才制服他,不能大意。”
礼待那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单身份上看的话,萧厉确实可以,但他这人太厉害了,不敢安排。
苏陈犹豫了一下:“那把他杀了吧。”
与其这么折辱,真不如一死了之。
“他不能死。”
周安瀚从里面出来,直接插话。
赵腾润看了他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萧厉确实不能轻易死,但周安瀚的关点和他的不一样,他想找个中和的。至于苏陈的意见……几乎可以说是,不采纳。
周安瀚说:“放他回去,那就等于放虎归山,他必定会卷土重来,越朝一日不求和,打仗就不能停,所以萧厉,是个很好的利用品,来日把他挑在阵前,让越人杀他。”
苏陈诧异:“这么羞辱……”
周安瀚打断她的话:“这不是羞辱,这是给他应有的尊严,苏儿,慈不带兵,你在宫内几年,越发心软了。”
“我心软吗?”苏陈摇头,不承认这个事情:“我并不心软啊,你问阿练。”
“你在宫内可动手杀过人?”周安瀚笑了一下:“殿下也知其中利弊,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
“我们回去,你得伤还是要让军医看看,不可大意。”
苏陈想要再说,却被赵腾润直接拉走,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帐内,楚练低声说:“你听到了吧?我家小姐也是扛着压力的,她身不由己,不比你是男人,我已经把锁头打开了,你自己找寻时机吧,我们小姐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萧厉趴在地上,眼神阴鸷的看着楚练。
他是被苏陈打昏了,但刚才周安瀚又把他弄醒了,但他动不了,虽然楚练的话他听的明白,但他不信苏陈会安好心。
楚练说完就走,片刻不耽误。——话她已经说尽,信不信是他的事。
苏陈回了内帐,抚了一下胸口,有些隐痛,但她不想告诉赵腾润。
她往大面上说:“殿下,我给你打个赌:萧厉是可以利用的,如果越朝不投降的话,可以趁势一举攻进越都,时间上,快则半年,慢则两载,大苍必会一统天下。”
赵腾润笑:“你这么笃定?”
苏陈直接甩锅:“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天师说的。他说完就消失了,我本是不信的,但事在人为,如果你真下定决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赵腾润将信将疑:“天师虽然是和他同时离宫的,但从出发开始,我就没见过他。”
重点错了吧?苏陈加重语气说:“我也就见了他那一次,关键是,他消失了。”
“他大数已至,临了却是见了你,”赵腾润按住她的肩:“苏儿,关键的不是他消失与否,而是你。”
苏陈不明所以:“我?”
看着赵腾润点了头,她眉心拧起:就算是笃信天师,也不该这么不分辩的吧?难道他就这么相信她说的话?虽然是事实,但常人不该怀疑一下的吗?
赵腾润不怀疑天师和苏陈最后相见,天师从一开始就说了苏陈不一般,而他是和苏陈最近的人,他知道苏陈确实非同寻常,所以有些事不合理他都是认可的。
苏陈扁着嘴:“越朝有个传说,是说战争之中会有玄女战神赐福,萧厉是把我当玄女了,所以才轻易上了我的当,但我在你面前没面子了,你能不能让我找补点儿面子?”
赵腾润稍有兴趣:“怎么说?”
苏陈只是让他今晚去老王爷的帐内合住,听到声音不要那么快就赶过来。
只这两点,赵腾润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丸,虽然依着她,但心里是不认同第二条的,一旦有事,他必会立时前来。
其实不知今晚,苏陈心说:如果萧厉今晚不动手,那明天明明天的,他还得在老王爷那儿。
此时是经楚练去做的,她相信楚练会把事情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