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吧?”赵腾润直接把周安瀚推开了:“不拿萧厉的向上人头来给苏儿压惊,你不要来看苏儿!”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一夜半天过去,萧厉的半点儿消息都没有。
苏陈还没有清醒,失血过多引发的低热和脱水,楚练一直在守着,薛如曼也随时待命,可苏陈除了昏迷,没有其他的半点儿反应。
营帐外赵腾润和周安瀚各不相让,愤然的大打出手,被汪雨一边一个给硬挡开:“你们都停下!为着个女人,动手打自己人,值得吗?”
赵腾润伸手拂去汪雨撑着他的手:“那不是一般女人!”
“我也没说什么。”汪雨对太子还有些忌惮,不敢太过耿直,只按住周安瀚,微微摇了摇头。
周安瀚甩手:“有空和我计较,也不见你让人去找萧厉的行踪,我也不怕告诉你,苏儿是跟了你,但你若护不了她,我继续守护!这次的事,等苏儿醒了再说!”
他心头异常窝火,若非此时不好动摇军心,他不会这么忍耐不和赵腾润动手,只是他被打了几下,心里火气更炙。甩手走人直接去校场。
赵腾润转身回账,走出一步又回头看了汪雨一眼:“汪将军看不起女人无妨,但不要恩将仇报,你的伤能恢复,现在能这般康健,不至于让你报恩,但你这态度真让人心寒。”
汪雨听的云里雾里:“殿下,此言何意?”
赵腾润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直接入帐。
汪雨不知何意,但他身边的参将却觉察出来了,低声说:“您的伤药一开始是军医配的,后来周将军送给您一瓶,而医圣来了之后,便是他为您治伤,莫非是周将军给的药……是此缘故?”
“去找周安瀚。”汪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周安瀚是一定懂的,就算这事和周安瀚无关,也能解了太子这些奇怪的话。
周安瀚在校场已经打了赤膊,十一月的天里,赤膊是十分少的,汪雨劝道:“就算你现在年轻,汗消了也得赶紧穿衣,刚才太子和我说了句话,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你帮我解解?”
“什么话?”周安瀚接过一旁焉肖递过来的中衣,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汪雨想了想,说:“太子说我……恩将仇报。”
周安瀚衣带一绑就穿外衫,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真这么说的?”
“原话当然不是这样,但就这么个意思。”汪雨看他:“是不是和你给我药有关?”
周安瀚见他问到这儿,便正面回了:“那药是苏儿配的。”
“那女人配的?”虽然刚才他想到这个可能,但觉得多半是跟着薛如曼的得利,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说:“早知道我宁可等死!”
周安瀚披了铠甲,冷了声:“除却她是个女人,她还有那点儿不好?你对她意见这么大,是因为你不如她,所以妒忌吗?汪兄,我之前就说过你,你在殿下面前,就像这般不收敛吗?”
汪雨不屑:“切,我就是看不惯她,没个女人样儿!你看上她哪儿了?那张脸吗?便忘了她如狼似虎?”
“汪雨,”周安瀚重重的拍了他的肩:“你这条命,也是她救过的,平日里你说什么不要紧,但现在,她重伤昏迷,你别惹我。”
汪雨嗤鼻:“我听说她受的伤都是你动的手。”
这话直接戳了周安瀚的痛处——就是因为是他动的手,所以他才更恼火!
苏陈昏迷了四天才醒,醒的时候正好听到楚练说:“难道,将军是被人把魂儿给勾走了?”
她接了一句:“我倒是希望如此。”
楚练说的太过投入,没听出来这话是苏陈说的,还继续说:“那可怎么是好?天师也不在了,难道要找道士来叫叫魂儿?殿下会同意的吧?这毕竟是救将军……将军!”
她说到这儿才反应过来,急忙看苏陈,果然是醒了,顿时叫了一声,往外喊:“将军醒了!”
转身就倒了热水:“将军,快喝水,你这几天昏迷,都没敢断水。”
苏陈现在是很渴,但比喝水更重要的是排水:“那个……我先出恭。”
……
赵腾润几乎是同时就进来了,楚练正要扶苏陈起身,被他直接拦住:“你去叫医圣过来。”说着,伸手就把苏陈抱起来了,直接往榻后去。
苏陈不忍直视:“你出去吧。”
不知赵腾润是怎么被之前的“她”改变的,竟然对男女之别和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一点儿都没有,真实的平等,能丝毫不介意的做很多事,这一点儿让苏陈都很震动。
她腹部的伤口疼的她几乎弯不下腰,弯下去了又直不起来,别提多难过了,她就那么弓着身从榻后绕出来,被赵腾润直接扶住,再度抱回榻上。
“你真就不嫌弃?”苏陈忍不住说:“我自己都嫌弃。”
“就是因为你自己嫌弃了,我才更不能嫌弃。”赵腾润把她放下,按她躺平。
“啊!”苏陈捂着肚子:“我觉得伤口崩了……”
赵腾润看了一眼:“渗血了。”
薛如曼很快过来,看了看苏陈的精神,伸手搭脉,拿出了针囊。
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