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相信皇上不知道这些事的,就算之前不知道,但她进京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她在京城里,皇上还能探不到具体的?轻羽卫什么探不到?蜂翼和青羽的能力,苏陈都很佩服的。
她敞开了说:“皇上,您消息灵通,不会不知道我是假装的吧?就算您现在不松口把我明面上指给殿下,您百年之后,我肯定是明面上都是殿下的人,您真的不为大苍的名声考虑一下吗?”
“你还是那么能说会道,朕现在看开了,那些,不去想。”皇上一摆手:“过来伺候。”
苏陈没想到皇上竟然因为病重,性情都变了,她到近前,正想该如何伺候,要不要像以前护理他那时候一样……却被他忽然拉住了。
若非他是久病之躯,若非苏陈有意防范,他这一把,真能把苏陈给拉到他身前,但现在……
气氛尴尬。
“皇上,不至于吧?您这样让我很难做的。”苏陈陪上了笑脸:“我不会伺候人,以前在东宫,我身边不下十个人,你知道太子很宠我的,我就算出去,身边也两三个人呢,这次从辽朝回来,我身边跟着八个宫女。”
皇上手上加力,有意凑近她:“那在chuang上伺候着!”
如果他是要用这话来故意刺激苏陈,那他的主意打错了,算盘落空了——“那我也没伺候过啊,都是太子伺候我的。”
露骨,直白,狂妄。
这种话也就她敢这么说。
皇上盯她良久,眼珠都凸了,忽然开口:“来人……”
苏陈直接捂住他的口鼻:“皇上,您小心点儿叫人,如果您用行刺的名头处置我的话,那太子真的会让这名头落实的。”
反正话都说开了,她不介意直接威胁,但眼下皇上还不能死,她说完,慢慢松开手,又抽出了自己的手,给他掖了掖被角。
皇上差点儿气昏过去——他竟然被威胁了?!
苏陈对他行了一礼,转身出去,在门口叫见喜进去。
见喜乍然听到她说话,尚未反应过来,就习惯性的进来伺候了,走进来才觉察出不对:刚才那位辽朝公主,怎知他的名字?皇上从她进来一次都没叫过!而且那公主的声音……
古人礼遇,所以有面纱遮挡,几乎可以媲美口罩了。
苏陈一出来,立刻有宫女过来引路,接她去后宫。
真的进入后宫了,苏陈反倒松了口气——与其面对皇上,不如面对后宫女人,而她蜜汁相信,赵腾润不会让她在后宫待几天的。
太子正在被皇上削去势力,举动十分明显,满朝文武都觉察到了——辽朝公主来的目的,无人不知,偏皇上把人留在了后宫,以公主礼待之。
正当朝堂上下纷纷不解之时,皇上下旨让五皇子迎娶和亲公主。
这分明是要给太子树敌啊,太子身边有越朝公主,五皇子被抬起来和辽朝结亲,这……种人还没来得及恭喜一句或者宽慰几声时,太子直接把公主抢了去!
满朝上下无不震惊——有这么激烈吗?这辽朝公主是有多美,让太子不顾风度的硬抢人?
抢到手还不算,直接封妃,待遇和太子妃一样,位同正妃!
而处于事件中心的苏陈感觉自己特别无辜,她什么都没有做,就成祸水红颜了,实在感叹命运的不公——对于女人不公,这些事都是男人在做,偏生男人没有过错,反倒是她这个“背井离乡”的弱女子不自爱自怜,祸乱宫闱。
看着门边墙外的羽林卫,再看看身边这俩人高马大的辽朝宫女,苏陈好想楚练,她还担心楚练的伤,毕竟她的肩骨都碎裂了,楚练的手怕是……
“本宫就不信了,这是什么天仙,竟然引得殿下如此痴迷?让开!”
门外一阵喧闹,苏陈往外看了一眼,起身去内殿:“我要休息,让她们安静点儿。”
金珠银珠对视一眼,金珠跟进去伺候着,银珠出去撵人。
苏陈摘了面纱,看着镜子:“你去太子殿下身边,帮我找个人,他是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叫陈拘,你叫他来一趟,就说有陈将军的消息。”
不能再等了,她要见到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