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柔茵正要斥责,门口守着的宫女急忙报信,周月清直接跪下,明摆着和她对着干。
赵腾润抱着女儿进来,看到周月清跪着,直接叫起:“你们在做什么?虽然暑热,但地上依旧寒凉,有什么不能坐下说的?”
孙柔茵立刻说:“殿下,周氏诋毁星辰公主,臣妾才罚了她。”
“是吗?”赵腾润不置可否,逗着女儿,看女儿开心的笑,他便把孩子递给孙柔茵:“孩子的名字你来起,已经会说话了,你辛苦了。”
孙柔茵受宠若惊:“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臣妾才疏学浅,不敢给女儿起名。”
赵腾润:“……”
这要是苏陈,都不用他说,也是他忽略了,这么久了,也没人给他提醒,要不是今天在花园里遇到,他真就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都已经会走路了。
到底也是他取的名字:“安宁亲和,就叫宁儿吧。”
“宁儿,快谢谢父殿。”孙柔茵抱着女儿要她给殿下行礼,结果这一下又吓到女儿了,不仅哭了,还尿了裤子。
孙柔茵嫌弃不已,立刻让奶娘带下去。
赵腾润看到了,没有说什么,直接起身:“清儿,你回家一趟,替孤半点儿事,但不要说是孤说的,走,去书房,孤给一样东西。”
“殿下……”孙柔茵刚把孩子递出去,还没来得及好好和殿下安静的说上几句,他就要走,她心里顿时发沉。
赵腾润不予理会,直接拉着周月清出去,完全给周月清撑了腰。
周月清不是那种炫耀的人,没有回头看孙柔茵,她知道殿下不是在给她撑腰,而是为了给“耶律苏苏”脸面,这名字听着就像假的,不是苏陈还能有哪个?
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各自心里都有数不是吗?
赵腾润让周月清带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金珠。而且也不是让她回周府,而是去街上,好生宣扬一下赵联的桃色事情。
说到底,还是为了立好名声登大位。
外面的消息苏陈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离八月节也不远了。
赵腾润一直借用金珠,此时还回来,就算他不说,金珠也会说的,甚至还没他说的清楚。
苏陈听罢,撑着头问:“五殿下没反应吗?”
赵腾润说:“民间谣传,他有反应又能如何?若是我,我也不屑理会。”
“哦~不屑得理会便会失去民心,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学识,愚钝不开化所致,你这一手可比较阴啊。你若是以后再开馆弄学,民心简直立刻大向了。”苏陈觉得自己懂了。
不过,她这懂与不懂都直接表示出来了,让赵腾润也知道她是真的懂了。
“怎么有效怎么来,你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可是一张洛阳纸就要二两银子,那些穷苦人家,半年的嚼头了。”赵腾润是懂得民情的:“还有松墨和狼毫,就算开了恩科,寒门学子也不多。”
“洛阳纸贵,墨流松烟,你不要拿你用的东西往平民里面说,而且笔纸什么的也是可以改革的,具体的你现在要听,我现在也可以和你说,你要是以后再听,按我就和你说点儿别的。”苏陈给他倒了一碗铜壶里的水:“你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赵腾润看一眼就知道是之前没有的。
“糖水。南北方都有,但是都不一样。”苏陈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他。
赵腾润轻刮她的小鼻头:“虽然你口甜如蜜,但还是要再委屈几天才行。”
八月半中秋盛会,苏陈的出现,真就如星辰一样给月亮做陪衬——皇上的天师头顶圆月做法。
皇上服食丹药,也不知道是从哪找的野道士,顶替了原来那位“飞升”的天师,那人完全就是蛊惑皇上,怎么人多怎么来。
新天师说:“皇上万岁,您长命齐天,洪福无尽!”
这话真是把皇上捧的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又说:“心丹一颗,心血两注,保您恢复无虞。”
苏陈喷了刚喝到嘴里的酒,心血两注?
怕是这货真价实的心血放了之后,照现在这医疗条件根本没法止血,重点是,这都用上人血了,那以后要是再有个什么,是不是就要人献器官了吧?
不仅苏陈喷酒,别人就算没喝,也都要喷口水了!
苏陈拉了拉身前的赵腾润,低声说:“这不是和纣王一样了?”
“残暴程度和纣王差不多了,但军事谋略上,比不了。”赵腾润十分客观的说,又问:“我是劝还是顺?”
苏陈一笑:“先礼后兵,从血脉上说。”
赵腾润其实是不信的这些的,但他知道此时在场的有一半人是信的,所以他才问了一下苏陈的态度,苏陈也代表了一部分的民众,不过赵腾润此时忘了一点儿:别人不知道苏陈的身份,只以为是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