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你感觉怎样?”
苏陈又一次配了药,不过这一次,她先喝了一碗,然后趁着天还没黑,就让周安瀚先喝了。
——如果毒性发作的话,那白天比晚上好做后续治疗。
“没什么感觉。”周安瀚摇头,可能是白天的关系,他并不觉得十分难受。
一旁的薛如曼一直在把脉,眉头紧皱:“脉象起伏,症状不明……不像一般的毒。”
苏陈压住心头的反胃感:“什么意思?”
“像是活的……”薛如曼眉皱更紧:“十分奇怪,感觉会动似的。”
“活的?蛊毒吗?”苏陈只知道这一种活的,但是一激动,彻底忍不住了,急忙出去吐了一番。
“苏儿!”
周安瀚被她吓到,以为她生病了,抽手就要追。
薛如曼按住他:“她没事,就是喝了给你服用的药,大概是伤到脾胃了,吐了就没事。”
“我服用的药?”周安瀚反应过来她是试药了,更是心急,直接出来:“苏儿!”
苏陈吐的不轻,她到底没中毒,喝这种解毒的药,有呕吐反应是正常的,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反应,毕竟排毒所可能的方式,这个药都可能。
苏陈伸手挡开他:“我没事,呕……你离远点儿,呕……”
吐的胆汁都出来了,最后就是干呕,周安瀚伸手把她拉起来:“吐不出就别吐了,来人,提水来!”
苏陈是吐不出来了,但这反应还在,一时还止不住,她就一直干呕,被周安瀚扶进了帐子。
周安瀚心疼不已:“你怎么又做傻事,你再这样,以后我再不见你了!”
又?
苏陈捂着颈项:“呕……我没事,我就是呕……就是得确切知道药效,不要紧的呕……”
薛如曼递过来一个药瓶:“伸手。”
苏陈乖乖伸手,接了一粒药丸,捂进嘴里——顿时缓解不少。
周安瀚一脸凝重,苏陈还以为他还在生气,没想到他忽的又吐血了,这次的血里夹杂着黑紫的血块。
“这是……”苏陈立刻就去查看,却不料那血块忽然动了一下。
“小心!”
薛如曼伸手挡了过来。
苏陈好像听到了一声“吧唧”。
薛如曼看着自己衣袖上沾着黑血,一向冷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龟裂:“还真是活的。”
“哥,你……哥!”
苏陈刚想问周安瀚的感觉,往那边一看,周安瀚却是昏倒的,她急忙过去把人往床上拖,薛如曼直接扯住袖子,抓过一旁的匕首,把袖子割掉,那袖子落在地上,黑血又开始蠕动了,而那半片衣袖上竟然出现了洞。
苏陈看到的时候,袖子已经又被拎起来了,黑色血块在地上,袖子上是个洞。
“我去!厉害了,连不料都能啃动,那……我哥的肚子里不会被啃完了吧?”
她把人拖在榻上,先放的肩背,又把腿抬上去,立刻探脉:“薛公子,你没事吧?这玩意儿是啥?你博学多识,给我说说。”
薛如曼还真知道:“这是棉蛊,藏于血肉,据说,能在人体里活几十年。倒也不算是什么剧毒,但一直持续,因为只要月圆就会在人体里不安的乱动,人就会像植物的感触一样难受。”
苏陈没听太明白,懂了个大概,她往地上看了一眼:“那这算排出来了?”
“算是吧,你不是在看吗?”薛如曼找了个罐子,把那东西隔着衣服抓了进去。
苏陈抓头:“我都没听说过这东西,这药完全是误打误撞,也不怕你笑话,我以前会的东西,大病之后都不太记得了,这都是后来又学的,和以前不能比。”
薛如曼看了她一眼:“你还想怎样?多少人都学不来这些的,还有,你如果和我相比,当然是觉得不足,但你也是人中龙凤了。”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苏陈笑道:“只是人生,处处都有无奈,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所以一定要团结,薛公子,我想让你不要吝啬你所知道的知识,因为知识需要传承。”
“这东西给你,你养着吧。”薛如曼直接把那罐子往桌上一放:“里面是我的衣袖,这东西吃的就是和棉有关的,肉并不是上选,这东西也是在书里看到的,书在我的茅庐。”
“不用,你述一下这东西的外观和性能,我记下就行,不用翻找原籍。”苏陈说着,擦了一下周安瀚的嘴角,他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薛如曼便和她说了一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让药童送她:“这边我守着,你回去休息吧,”
苏陈没矫情:“行,我回去研究一下这个东西,明天再来。”
赵腾润手里捏着密信,脸色铁青,思虑良久,把手里捏的皱巴不已的信扔进炭盆:“见福!”
见福急忙过来:“殿下。”
“宫里还有一点儿收尾,孤现在交给你去处理,让影一影二跟着你,影五影七跟我走!”
他至极交代了,抬脚就走。
见福就看着宫殿里,忽然出现六个人,还诧异着,就见太子殿下已经出去了,身后只跟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