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伊在翌日早朝上,被周国公点名批评了,说京城治安问题。
京兆伊一脸莫名:“京城百姓安居乐业的,哪里不好?周大人莫要信口开河。”
“昨日,淑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奉命微服出宫,竟然遇到了小偷,你,张中和,还敢说京城是安居乐业的?”周国公一脸正义:“若非贤妃娘娘好身手,她们两人都差点儿不能安稳回宫了,张大人,这责任,你不担吗?”
京兆伊是从下头升上来的,才接手半年,管什么?
这是京城!
怎么管?
走在大街上,要是掉下块石头砸到十个人,那毕竟九个都是权贵,还有一个是同僚,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张中和拱着手:“周国公,这种事,需要过大理寺的,您和我说……可是娘娘受伤了?是娘娘报案了?”
“皇上!”周国公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对上座躬身:“京兆伊张中和推卸责任,有负皇命,请皇上裁决。”
赵腾润听的要犯困,被他忽然高声惊醒,坐直了身:“爱卿,不要着急,这事就交给京兆伊去办吧,小偷,抓起来。”
张中和刚才吓的半死,生怕周国公说的严重皇上直接要他的命,没想到只是“抓起来”,这好办,他立刻跪地俯身:“皇上英明!”
周国公脸都青了:“皇上,这可是昨日,贤妃娘娘亲口说的,您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啊!”
“朕没放过,只是小偷这种问题,确实是京兆伊的职务范围。”赵腾润给他就事论事,一点儿都不提贤妃淑妃之流。
“又被弹劾了。”
苏陈从自己那儿,端着一盘点心到周月清这儿,一坐下就说。
周月清就知道会如此:“是我爹说的,他特别古板。”
“昨天去你家我就想到这后果了,没想到国公爷还真敢说,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你是不是特别不习惯啊?”苏陈笑着,给她递了块点心:“再帮我个忙。”
“就知道吃你的点心是有代价的。”周月清接过,咬了一口,味道很清甜,一点儿都不腻。
不用苏陈说,她就知道是什么事:“玉佩的事?”
苏陈点头:“我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做到,你帮我查一下,这玉佩是谁家的,那孩子我看着已经是十二三了,说不定是十五年前。”说完,又急忙加了一句:“左右。”
周月清知道那个大概时间,只不过,那个时间她也很小,果然是旧事,她也好奇,便点头应下,安了苏陈的心。
“我是真的相信你,别让我失望。”苏陈拍了拍她的肩:“我要闭门不出,准备冬季育种,结合一下现在已有的农耕技术,反正别人说什么,也不能让我掉二两肉。”
这豁达的态度,真是让周月清佩服。
不过话说回来,苏陈做这些,为的还是赵腾润,哪怕她被人诋毁,赵腾润再多维护,也是应该的,周月清忽然明白他们的感情为何会如此笃定了——再多的事情也挡不住他们共同的目的。
“娘娘,柔妃身边的阿莲来了。”艾草进来汇报。
“你去问问她有什么事,你打发了吧。”周月清不想见孙柔茵那边的人:“我要去幼稚园看看孩子们。”
这也是受苏陈的影响,多关心孩子们,至少让他们知道,他们被很多人关心着爱护着,不用从小就明争暗斗的。
孙柔茵很生气,没想到自己才安逸两天,就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子冷水——周月清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不给我答复,还不见我的人,她真当自己比皇上还厉害?”
孙柔茵气不过,而她身边的人也说:“是啊娘娘,这淑妃是一点儿没把您放在眼里,阿莲说,她是被艾草打发回来的,她亲眼看到淑妃往幼稚园去了。”
“想笼络住皇长子吗?”孙柔茵愤然握拳:“我也去!我的大公主还在那儿呢!”
幼稚园里,学习气氛正浓。
赵宁不仅在幼稚园里,而且还带着弟弟妹妹们一同读书念诗,俨然就是小老师,而乳母们,自从上次那个说公主不能看书、书是留给皇子们看的乳母被杖毙了之后,再没人敢对公主们苛责了,至少明面上,不敢说公主不如皇子们。
“今天我们学了七律,背两首七律的诗,谁会背了?”
赵宁背着手,拿着书,小大人似的。
周月清在窗外看着,几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豆芽各自咿咿呀呀,没一个在听赵宁的话。
乳母们却都一脸认真,重复着刚才那几句时。
“娘娘……”
“嘘。”
艾草看到孙柔茵过来了,想要提醒,却被周月清打断,她只好往那边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