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轻都被吓懵了,看着苏陈把刀扔了,她还后退一步,生怕那刀掉在自己身上。
赵昺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爷子会忽然转性,行事作风简直比年轻时候还血xing,但这事,是赵若轻错在先,关乎性命,对方反应激烈点儿,他也能理解。
甚至,苏陈没下狠手,只打了这么几下,连红肿都没有,他也觉得有点儿轻了。
赵老叹气,苏陈感叹,末了两人对视一眼——
苏陈说:“我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洛城南宫北苑,那里有我留下的痕迹。”
赵老立刻跟了一句:“你等我一下!”他伸手指向赵若轻:“你跟我们一起去,现在就去准备金银东西。”
“别闹了,她跟着是给我添个对头吗?”苏陈的语气带出了惯有的熟嗔。
赵老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真的还能带人?”紧跟着就追问:“不带她,那你说带谁?”
苏陈挑眉:“我是去游玩的,多少人都行,我给你找的那些保镖,你完全可以带着,你身边这个……天青是吧?这么贴心,带着也不算累赘。”
天青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但这形容词……累赘,他有点儿接受不了,他什么时候会成为累赘?
光是这一句,他就觉得苏陈是个自大的女人。这么想着,他的眼神从赵老身上,往苏陈身上看了一眼。
苏陈说着话,也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么巧,两人四目相对了——
只一眼,苏陈就看出来他的态度了,唇角一撇,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把天青看的呆了一呆——自大,而且极度漂亮,就像盛开的大丽花。
不过这些也在转瞬之间,赵腾润还没有看到,苏陈的眼神就已经顺着落了回来,落到了他身上:“润郎,走吧,我打过了就出了气,你……找死!”
她正准备走人,眼角余光却看到了赵若轻握着那把她扔掉的水果刀刺向这边,顿时变了脸色,抬起一脚踢上她的手腕,落脚之后又打了个横扫,直接把赵若轻扫趴下了。
赵若轻尖叫一声摔在地上,捂着手肘好一阵痛呼。
这变故出的太快,屋内几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连一向身手敏捷的天青此时看到苏陈的身手也是感觉厉害——他已经和苏陈交过手了,但当时老爷子出手很巧妙,他以为是苏陈身手不行,现在却看得出来,当时两人都留手了。
“我说堂姑姑,你至于吗?我是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你非得杀我不可?”苏陈蹲下身,扣住她手腕,往外撇开:“你爹都说我心慈手软了,你还上脸,真觉得我会对你一再宽宥?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陈是真生气了,就这么拽住她这一只胳膊往赵老的病床前拽:“你爹都不敢这么对我如何,我不收拾你,你爹收拾你!”
她不自知的说着这种话,把众人听的那叫一个别扭,就连赵腾润,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苏陈还是全然不知,说完瞪了一眼赵若轻,尤不解气:“也就看她的脸,我才只是出出气,真当我不能拿你怎样?”
当然不是,赵若轻刚才被吓的半死,怎么会如此觉得?只是她这色厉内荏、强撑着不想让苏陈看出来也是尽力了。
“罢了,”苏陈看了赵老一眼,把赵若轻往地上一贯:“我大度一点儿,不计较了,润郎,我们走。”
眼下闹到这般地步,赵老就算有心想跟着他们一起,此时却不好直接动身,但好在天青在侧,他一个眼神,天青就跟了上来。
苏陈出了病房门刚想松口气,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天青。
“你是替她跟着我们的?”苏陈用“她”代指赵老,不过只有她一人知道赵老内芯是个女孩,他们这些人,哪里会知道。
天青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苏陈先定规矩:“那你跟着,就保持这样的沉默,别刷存在,别妨碍我们。”
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们的姜华终于等到此时,立刻迎了过来:“怎么样?”
“没等到看效果。”苏陈说:“我提前定了票,快到时间了。”
姜华顿时垮了脸:“好可惜,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竟然没看到效果。”
“急什么?真有结果了,必然能接到反馈。”苏陈伸手把她一挽:“这可不像你的做派啊。”
不就是实验药效吗?她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夫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你懂什么?”姜华瞪了她一眼,没过多的解释——药效研究那是永无止境的,这一次两次的实验哪里能做的了什么,只不过是知道了结果心里有数,便于下次更改配方。
苏陈看了一眼身侧的赵腾润,好似放心一般,转首对姜华压低了声音说:“我这是给你面子,不直接反驳你,就你做的那点儿,是不是按着我给你的方子做的?药材药效你选好了吗?比例配重你是按的古方还是现方?还我不懂,那些东西我以前都是防身用的,你说我懂不懂?”
姜华眼睛一亮:“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对了,你既然知道,那你告诉我,那个蛇藤,是用的蛇蔓还是用的蛇莓?那个字我着实看不清楚。”
苏陈看着她,没说话——其实是想不起她说的是哪个方子里的药名。她对于不能直接使用的,配药名记得不如药方名清晰。
看着姜华期盼的目光,她也不好找理由糊弄,直接说不知道:“时间太长,我记不清了,你两种都实验一下吧。”
这么说着,几人就走出医院了。
医院门口,那是相当好拦车的,随手一招就有车过来,苏陈伸手拉住赵腾润,一并上车,说了地址。
天青坐在副驾,听到地址诧异回头:“你们要走?”
“不是我们,是咱们。”苏陈说:“看你这样子,是会跟着赵老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