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沈家!
“咳咳!”沈敬章轻咳两声,意在避免众人过分胡思乱想。
只是今日的事情不免会闹出风言风语,这对他们沈家的名声……
“蓝大学士也来了,当真是稀客稀客啊,还恕老夫有失远迎!”
沈敬章走下石阶来,毕恭毕敬地来到蓝澈跟前,
“老夫今日这寿诞果真是奇幸无比,能有蓝公子与丁家二位世子共来相贺。”
“蓝公子一路奔波,快请进府休憩休憩!”
蓝澈浅笑回礼,
“蓝某贸然前来,沈尚书不介意便好。”
“今日我来,为尚书备了一份大礼。”
蓝澈转头,黑瞳投向身后的沉月,
“我特地,将沈尚书家失联的三小姐送回府上。”
沈敬章闻言,嘴角一僵,亦看向沈凝月。
他一向不管她,即便明日便是与唐家结亲之日。
在他的算盘里,嫁入唐家的怎么能是一个痴傻无能的女儿,唐慕尧厌她至极又怎会甘愿铸好两家关系?
他早知凝棠绑她出府却刻意未派人施救无非是盼望她别再回来,最后让这门亲事无奈作罢。
再让凝棠安稳地嫁过去。
他没料到,凝月居然会被蓝澈所救!
还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回来了,”他说,
“多谢蓝公子送回爱女。”
爱女?
沉月冷眸微眯。
话说的真是讽刺!
“爱女不敢当,父亲缪称了。”
一直未开口的沉月突然冷嗤道。
饶是春光明媚,沈敬章仍是心下一惊,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奇怪!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
敢跟他回嘴不说,居然还敢带几分讥讽语气。
这是要他在人前丢尽面子!
“你还知道回来!”沈敬章怒道,
“明日便是婚期,居然还跑到外面厮混,你可还将我放在眼里?还将沈家规矩放在眼里?还将陛下的圣旨放在眼里?”
沉月一声嗤笑,吼着嗓子道:
“明日便是婚期?”
“我居然还能遭亲姊妹暗算屈打,一个沈府小姐被打的落花流水,堂堂沈家居然没一个人肯护我周全!我半死不活躺在破庙之际,也没见着一个沈家人前来施救!有人下了决心要杀我几番闯进竹园,可惜他们命薄啊!”
沉月盯着沈敬章,冷眸中沉下一片漆黑,
“什么叫厮混您比我更清楚,父亲!你可曾将我放在眼里过?”
“这失踪的两日您到底有没有派人,来寻过你的爱女啊!”
冰冷讽刺的话语,她娓娓道来,
“还是,您早以为您的爱女――”
“死了?”
“胡闹!”沈敬章果真被气急,老脸蒙上了一层青色。
“我是不是胡闹可不是你说了算!”
“闭嘴!”沈敬章厉喝。
“沈尚书,”丁章在石阶上拱手道,
“今日是您寿诞之日,万不能再气坏了身子!”
“这本是您的家事旁人不便开口,但我还是想劝您暂缓此事,从头再议!”
“是啊,老爷!”柳眠凤从人前走出来,
“凝月的脾气您也知道,倔得很!您消消气!”
生恐下一秒这贱丫头便将凝棠害她的事抖出来,柳眠凤自然护女心切,急忙上前劝和。
沉月朝人群中瞟去,果然她沈凝棠早已不知去向。
不过倒让她看见一抹熟悉身影――唐慕尧。
身着一袭青墨色锦服,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唐慕尧的长相确实好看,浑身透着久征沙场、傲然无物的英气。
只是那张俊脸上早就铺满了怒意,冷瞪着沉月,眼中渗出杀气。
“今日是老爷寿辰这样的喜日子,老爷千万别动气。”柳眠凤一边说一边替沈敬章顺气,做足了当家主母的范,
“丁世子说得对,此事可来日详议。”
“各家亲戚官眷都在,自当以府上和气为重,莫让客人们见笑了!”
蓦地,沉月垂眼冷笑,悠然道:
“怎么?今日这寿要杵在外面过了?”
沈敬章闻言愈是怒不可遏,
缺乏管教!一定是她缺乏管教!
没想到自己多年不理会管束她,她竟嚣张跋扈到这个地步!
自己的女儿都敢当街顶撞父亲了,这若传出去要他如何立威?如何被他人看待?
“像你这般不孝之女我养你做甚?”沈敬章拂袖,眼中充盈丝丝血迹。
“沈尚书,三小姐方才备受欺凌一事确是如此,蓝某可为她担保。”
蓝澈俯首,启唇道。
“诶诶诶!”一旁的丁覃看够了热闹,
“我说,我们何时才能进到府上啊!站这么久本世子肚子都站饿了!”
“话说你们这家事啊、规矩啊什么的,本世子都无心参与,只求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啊能稍微改进改进!”
“丁覃!”丁章呵斥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
“实话啊!哥,这你也要管!”
“你!”
“让两位世子见笑了,是我处理家事欠妥。小世子说得对,下官定极力改进府中大小规矩,今日是我失礼未能招待好二位世子,如若世子不嫌弃还请移步正厅。”
沈敬章拱手致歉。
他还没有被气到失去理智,丁家世子能来已是莫大荣幸,是他亏待了不说,何况人家都发话了,他自然是要放下所有事顺着他们的心意来。
“蓝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