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随手拿的衣服。没想到穿起来又是这样登对!”
“……”故意的吧!
沉月没有精力再多想。背部的刀痕其实挺深,她知道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疼痛感还是难以忍受。
“累了就睡会儿!”蓝澈一把搂过沉月。
她表情上写的有累字吗?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沉月靠在蓝澈肩头,这样的怀抱让她安心,隐隐的梅香催她入眠。
奇怪,每次有这梅香,她总是能安然入睡笔名,一觉睡得不知时辰。
“沉月!沉月!哎呀蓝澈我就是进去看看她,你干什么!这是我家凭什么要拦着我,你是她什么人啊你拦着不让我见她!”隔着竹门都能听见丁覃带着稚气说话。
“你又是她什么人非要见她?”蓝澈浅浅开口。
“我是她朋友啊!朋友你懂不懂,朋友就是两肋插刀的伙伴,伙伴你懂不懂,伙伴就是生一堆火,煮一锅饭,吃一碗饭,永远都会陪在身边的人。”
“……”屋内的沉月抹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伙伴就是永远陪在身边的人?”蓝澈说。
“是啊!”丁覃答道。
“那我是她的伙伴!”
“……”
“什么伙伴?我才是好不好?”丁覃大叫起来。
“你不是说,你是她的朋友吗?”蓝澈言。
……
她还真没看出来,蓝澈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你……”丁覃气急,“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见沉月,唐小顽固马上就要来了,再不让我见见,我就没机会了!”
“你走吧!”蓝澈说,
“你早就没机会了。”
“……什么?!”丁覃疑道,然后怒意满盈,
“你……蓝澈,你太过分了!”
蓝澈莞尔一笑。
沉月似乎能想见,蓝澈此时必定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浅笑。
“主人,唐将军来了!”浅绿衣衫的女子作揖道。
“让唐将军来接沉月回去吧!”蓝澈说。
“是!”浅绿衣衫的婢女退出视线,从正殿引来唐慕尧。
竹门前无人。
唐慕尧推开竹门,见屋内早已坐在桌边淡淡饮茶的沉月,一身的清逸自在。
那身喜服早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蓝衣,衬得她皮肤如雪,眼波流转,阵阵传情。
“不是快死了吗?”唐慕尧讽刺道,
“夫人命可真大啊!”
“还不是托将军的福。”沉月站起身,道,
“走吧,唐将军。”
沉月走到唐慕尧身边,特意贴近他,一阵梅香萦绕在唐慕尧鼻间,他差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只因沉月在他耳边轻声道,
“在我心里,周郎和你始终是云泥之别!”
怒火瞬间充盈!
一个男人最接受不了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妻子心里爱着别的男人吧,何况还是个死人!
他连个死人都比不上?!
沉月出了门,留唐慕尧一人在屋内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屋中桌子,碎成一地竹块和竹屑。
沉月凭着以往的记忆,来到了云水阁下。
还是一片浓雾笼着,像极了人间仙境。
云水阁旁有数个正在栽花的人。
这个时节!
开玩笑?栽的活吗?
“沉月小姐吧?”忽然清朗的嗓音传入耳中,沉月回头,见一俊朗小生过来,眉目间润朗清秀。
沉月轻点了点头,那小生指着所栽的树,温朗浅笑道,
“我见丁兄这云水阁仙是仙,但到底还是缺了点生气,所以从南方运了几株海棠过来,沉月小姐看着可比从前舒心?”
沉月在沈凝月的记忆中并没有搜集到这个人,但他却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自己以前也来过这!
不好质疑人家栽不栽的活,沉月点了点头,迎合道,
“舒心多了。”
顾小生愈发开心,带着丝激动道,
“啊!还未向沉月小姐自我介绍呢!我叫顾小生,是丁兄的门客,第一次从南方来到这里,早些时辰听丁兄与蓝大学士交谈,说起沉月小姐飒爽英姿,所以才妄自揣测,实在有些冒昧,还请沉月小姐莫要怪罪,南方许多习惯与这里不同,东齐之境如此之广,都是小生见识浅薄,不识礼遇。”顾小生谦敬有礼,句句挑不出毛病。
她?一个二十四世纪刚来的人,她懂什么礼遇,什么规矩?
她这几天唯一学到的规矩,就是人强为尊,一个人只有强大了,才能将黑变成白,将不满意的人,还有拦脚石都踩成碎屑。
“沉月小姐!”身后浅绿婢女提醒道,
“唐将军说在轿中等着您,请您快些过去!”
“好!”沉月道。
转身看了看顾小生,俊朗如斯,也算生得极好!
“再会!”沉月说。
顾小生点点头,沉月行着闲散步伐离去了。
袖中冒出青色的头,他的手抚上那抹青色,一条碧清的小蛇蜷缩在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