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做戏,谁会想碰你?”
沉月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一圈,冰冷的脸旋即变作娇怯,俨然一副娇妻模样。
“慕尧哥哥,你……”沉月小小挣扎一番,在外人眼中无不是男女之间的调情蜜恋。
“你抱得太紧了,都弄疼我了啦。”
沉月假意拍了拍唐慕尧,轻重拿捏地恰到好处,腆着声音说道。
“夫人不喜欢吗?”唐慕尧又拉近刚推开半指距离的沉月,眼中竟添了玩味的意思。
“喜欢,但月儿不喜欢在这外人面前,休得人家以为我们在秀恩爱。”
“那回府中紧着可好?”
“嗯。”
……
等等,什么玩意儿……
“到了。将军,郡主快些进去吧!”冯公公在前提醒道。
眼前是金碧辉煌的大门,镌刻着宣议殿三字,威武而端庄。
“多谢。”唐慕尧向冯公公点了点头,半松开沉月,搂至进了门去。
一派恢宏,殿内高椅在上,几步台阶疏离了天子与臣子,规矩着臣子不可逾越。
殿上坐的是国帝,按照沈凝月的回忆,她在围猎时救了他,还算有几分印象。
随着唐慕尧,沉月在国帝前跪了下来。
“臣驰沙场数年,幸得陛下钦赐良缘,今日特携郡主前来谢恩。”
“陛下仁德,感念小女一片痴心,成全我与唐将军的姻缘,谢陛下恩典。”
“哈哈哈哈……”
已逾半百的国帝舒心,大笑几声,道,“赐座。”
沉月与唐慕尧落座。
虽已年至五十多岁,脸上却没有刻下岁月之迹,反而精神倍加,威严的脸上似乎时刻进行着精打细算。
帝王之相有之。
商贾之貌亦有之。
糅合了两点,促成一条性子――多疑。
东齐皆知。
“本帝甚感欣慰,如此便好!”
国帝端着茶,轻轻在水面上扫了扫。
“倒是听说昨日本帝钦赐的大婚被人给搅和了,唐将军?”国帝抿了口茶,接着道,
“是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啊?”
“微臣不敢。”唐慕尧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
“你不敢?违背本帝之命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陛下,这件事与慕尧哥哥无关。”沉月也跪下来。
这个国帝,不敢惹,不好惹。不能惹。
“哦?怎么个无关法?”
“都是凝月的错。”沉月说,
“是凝月任性,慕尧哥哥才生气的。”
“陛下可还记得,那日围猎时谋害陛下的凶手。”
国帝点了点头。
“凝月前日在温泉边贪玩,没成想遇到他们,我见着他们的左臂的衣物似乎都有曲线纹路。那日便留意了许久,直至我见看见……”
沉月故作慌乱之色,道,
“我看见他们给周祜灌下了毒药,还杀了他!我好害怕,一不留神便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我只好极力逃跑了。”
“你是说,是那些刺客杀了周祜?”
国帝皱着眉询问道。
“国帝在前,郡主可不许乱说!”唐慕尧轻斥一声。
“凝月绝不敢欺瞒陛下,我亲眼所见。”
“之后呢?”国帝问。
“我跑了许久,晕了过去,醒来才发现是被丁家世子所救。”
“那昨日又是怎么回事?”
“昨日婚宴半途,我又看见了刺客,害怕之余便等不得将军迎门,没想到周掌使前来,相救了我。”沉月说着说着,竟啜泣起来,语气中还带着五分惊惧。
“可本帝怎么听说――郡主差点被污蔑至死啊?”
“并非污蔑!”沉月言,
“是凝月自己承认的,凝月怕刺客危及自己,便谎称自己杀了周祜,好让他们放松警惕,如此方能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国帝细细咀嚼着沉月的话,似乎是找不出什么毛病。
“可是,若不是本帝派人,你亦难逃一死啊?”
“陛下圣明!”沉月磕头道,
“凝月知道陛下是仁君,绝不会任由凝月遭受污蔑,即便是死,陛下也会查明事实,还凝月清白,如此,凝月就算身处地府也是护佑陛下万千长寿、仁心长存的。”
“哈哈……”国帝闻此一笑,对这回答显得十分地满意。
谁都愿意听好话。
夸他夸多了,他就不在乎所问的东西了。
一个模糊的答案,重点是听到后面的话比什么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