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p见她竟然敢顶嘴了,于是一个耳光就打了上去,
“你之前只是虚荣,现在还开始说谎和顶撞老师了,看来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一下,两下,三下,央姳默默数着她给自己打的巴掌,整整八个耳光,她的嘴角都有了血迹,p才停手,但嘴上仍是不饶她:“你还不承认?我的杯子和书你赔不赔?你这自私自利的小兔崽子。”
“我没有。”央姳顶着红肿的脸仍然直视着她,不哭也不闹,但是表情默然:“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后面有全班四十多个同学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习惯了做最忠实的观众。
“是谁做的他自己心里清楚。p老师你讨厌我我也知道,书和杯子我是不会赔给你的,您把我开除吧。”央姳用尽最后一点勇气说着,不管回去会遭遇妈妈怎样的责骂她都认了,她在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妈妈总说要忍,要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有出息才能为她争口气,才能逃出这些人这个环境,可是当她受了这么多屈辱还是看不到一点点希望的时候,她真的很想一死了之。
“老师,真的不是央姳做的,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刘逦捏着拳头站起来说道:“大不了我来赔你就是。”
“老师,还是用班费来帮你买吧。”胡晓玲也站起了身,在她左前方那个身影要站起来之前:“当时都去吃饭了,也许是别的班同学做的也不一定呢。”
张央姳有些不明白胡晓玲为什么会替自己说话,她一向除了庹栉风谁都看不惯也不关心,不过放学之后央姳立马知道了答案。
一个上午几乎在精神恍惚中度过,刘逦问她:你恨p吗?
央姳摇摇头说:她不配。
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放学的时候,邹俊突跑过来说,你等一下再走,我有事跟你说。
央姳本来就没心情吃饭,坐在课桌上看邹俊默默把门关上,教室里只剩下她,胡晓玲,庹栉风和邹俊。
邹俊把庹栉风从课桌上拉倒后排:“庹栉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跟央姳说清楚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你当时为什么不站出去?要不是胡晓玲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说,今天我非当着全班人的面把你虚伪的面皮撕碎不可。”
“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庹栉风挣开他的束缚:“你有本事现在就去告诉老师啊。”
他是很懦弱也很愧疚,可是这一切都轮不到邹俊来插手,他想过跟她坦白一切,但是他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更好的方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拿着篮球逃离现场时,胡晓玲和邹俊就在后一步进了教室。
“好啊,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说?我现在就去办公司告诉那些老师你这个好学生在教室偷偷打篮球,做坏事还不承认。”
“邹俊,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你要是敢去告诉老师以后我就不理你了。”胡晓玲站在一旁终于开了口。
“他都做出这种事了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邹俊生气的搓搓头,他一直想要讨这个省城女孩开心,因为她跟别的女生都不一样,她天生就有一种大小姐的气质,对他们这些人都很不屑。
但是她偏偏就对庹栉风那个伪君子与众不同,这让他很是不甘。
“你也不是很想伸张正义的吧,你不过是看不惯庹栉风比你优秀,所以想让他出丑。但是他就是比你优秀,这是事实。”胡晓玲淡淡的说道。
“谁说我嫉妒他比我优秀了?他不过是个虚伪的伪君子,每天在老师面前卖乖而已,我是没想过什么伸张正义,但是央姳也是我的朋友,我看不惯你们这么欺负她。”邹俊说着望向央姳,想让她站在自己这边。
“算了。”央姳冷漠的开口,这些人根本没一个人想帮她,如果真的看不惯她被欺负,为什么她挨打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她那么那么无助的时候他们都在干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央姳,我···”庹栉风刚想解释,央姳摆摆手道:“从今以后我不欠你的了。”
从那件事之后,央姳经常噩梦不断。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甚至在看到p时会害怕到发抖。
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抑郁,她的荨麻疹又犯了,每次大半夜都会全身红肿,又痛又痒。她不想告诉任何人,甚至是她妈妈。也不敢再去水龙头下面冲洗,她不想再遇上庹栉风。
除了刘逦每次会陪她聊天到半夜来缓解疼痛,她感觉不到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丝温暖。
她不止一次想过去死,可是当她真正面对死亡时她又感到害怕。她买了一把锋利的铅笔刀往手臂上划去,疼痛感让她清醒。汩汩向下流的血证明着自己的软弱,她趴在桌子上哭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
为什么爸爸还不回来?为什么妈妈只会责骂自己?为什么老师那么讨厌自己?
她到底要做什么才能不至于这么狼狈的活着。
国庆节放假回家,央姳发起了高烧,大病了一场。那段日子她一边打着吊针,一边喝着中药治疗荨麻疹,晕晕乎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她只记得自己本来要住院一个月,她妈妈强硬的要求医院一个星期内办出院手续。
医院里的人不愿意,她妈妈推着病床上的她就要往医院外走。
也是,在医院多待一天就多背负一百多块钱的债,她妈妈也是被穷逼出来的。
那天在医院里闹得沸沸扬扬,所有的病人医生都来看热闹,负责央姳的那几个医生则堵在走廊里跟她妈妈吵。
吵的内容不堪入目,她躺在床上,接受着无数人鄙视,讽刺,好笑或是同情的眼光。她已经不再觉得难堪,她习惯了。
只是她想,从今以后连病都不敢生了。
在众多的目光中,她又看见了他——庹栉风。他扶着他的妈妈站在人群中观望,似乎眼里有怜悯的目光扫过她,而他妈妈说:“真是好没素质的人。”
然后,他就带着他妈妈迅速走开,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样子。
央姳突然笑了,她这些不堪他也看够了吧,所以连欣赏的兴趣都没有了吧。
她在他面前总是那么狼狈,所以她后来也总是不相信,或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她,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