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瑶光阁。
明亮的烛光被满地的碎瓷片割裂,一屋子的狼藉不难看出安凝的气愤。
“娘娘莫担心,即便明月被他们薛氏的人带走,但是她家人的命可是在娘娘手上的,难道他是不想要命了吗?”采屏对着气急败坏的安凝如是劝着。
采青在一旁搭腔道:“是啊,再者说是那薛姑娘自个儿与萧大公子没有什么,又怎会使我们功亏一篑。”
安凝却是没有因此平息怒火,冷笑道:“你们倒是好意思说,没见着晚宴是薛氏与萧氏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采屏与采青皆是一愣,相互看了看,皆是没有说话。
他们是见着的,不止他们,在谢府的人皆是见着了薛、萧两家关系亲昵的模样,薛氏的大公子薛怀秉更是与萧瀚一道把酒言欢的,薛瑾与萧冉音亦是形影不离着,即便这事儿后来被怎么编排了去,薛瑾与萧瀚之间的关系只怕不会叫人往龌龊那边想了去。
安凝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挥了挥手,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第二日,筠华唤薛瑾来了湛王府,一同审问那侍女。
只奈何,除了知道那侍女叫明月之外,其余的便是再也审问不出来,嘴巴紧的很。
筠华索性将明月先关上一阵,拉了薛瑾过来说话。
“昨日我唤了习珍过去,原是想着能够好好护着你,但是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狡猾,引开了习珍,好在那谢景桓知道轻重,不然今日必得满城风雨的。”筠华也是心有余悸,昨日的事情真的被发现传了出去,即便是谢景桓也是只是落个风流的名声,惹着了墨嬛,便是惹了唐太后。
薛瑾只是莞尔,道:“是你反应快,知道去唤了阿瀚与阿翊过来,不然只怕也是无法……”
“萧瀚不是我叫过来的。”筠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我是唤了阿音去寻萧瀚,但是阿音并没有找到,后来还是习珍回来见着萧瀚过去,过来告诉了我才知道的。”
薛瑾闻言也是惊讶,还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是听到习珍匆匆忙忙进来回话道:“不好了王妃,明月咬舌自尽了……”
习珍话音还没有落下,便是见着筠华迅速起身朝着关着明月的屋子过去。
筠华到了那边,只见着满地的血迹从明月的口中蜿蜒下来,筠华上前探了探鼻息,皱了眉头。
薛瑾随后赶到的时候,筠华从屋子出来,拉着薛瑾不叫她见着如此场面。
“现在该如何,明月一死,什么都问不出来。”薛瑾明显是有着急。
筠华安抚地拍了拍薛瑾,她也是知道薛瑾为何这么着急,对方既能想出如此的招数,无论是对付薛瑾还是薛氏,都可见其用心险恶,决绝不能就如此顺了对方来。
“习珍,传信给阿翊,叫他去问问谢景桓明月的所有消息。”筠华依旧是沉着地对着习珍吩咐道。
习珍应下后便是转身想离开,却是不想转身便是碰见进来的墨昶与萧瀚。
“奴婢参见王爷。”
习珍的声音叫筠华下意识地看着墨昶,却见着其面色颇为阴沉,显然是不高兴的。
筠华虽是不明白为何如此,却只是恭恭敬敬与薛瑾一道行了礼。
“不必去了,明月不过只是昨日趁着谢府混乱被安排进的,谢府的奴仆名册上并没有这人。”墨昶沉声说道。
筠华愣了愣,与薛瑾对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阿瑾。”萧瀚看着薛瑾开口道,“过来。”
筠华瞧着萧瀚有些个不自然的模样,不禁勾唇一笑,见着萧瀚拉着薛瑾去了别处,留下墨昶与筠华两人。
墨昶却是收了收方才颇有些阴沉的面色,道:“这事儿我听阿瀚说了,的确是事关重大的,但是如今死无对证,那人又不是谢府的,只怕查起来颇为困难。”
筠华抿了抿唇道:“若我说,我已然有了猜测,王爷会听吗?”
墨昶倒是没有想到筠华会如此,但还是点了点头。
“瑶光阁。”筠华唇边依旧是挂着浅笑,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已然指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