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隋见着筠华如此模样,心中倒是有些不安起来,但是想着自己手头的东西,又是有恃无恐的,继续说道:“据臣所知,王妃自六岁之时便是在随着苏将军去了莫城,裴少帅应也是同时前往,一直陪伴与王妃身侧,期间若是没得什么,王妃自己可信?”
“按着安大人的猜测,应当是有什么?”筠华却是不答反问。
“萧姑娘从南境回京,便是与裴少帅来往亲密,王妃纵然与萧姑娘交情颇深,但是相比起裴少帅来,只怕这东西也得靠边了,这次萧姑娘坠马,太医诊断其不能生育,王妃知道按着萧姑娘的身份,将来也必是嫁入世家门第且为宗妇,如此一来,即便将来依旧是宗妇,但是没有子嗣,这样为人说道的痛楚王妃应当是了解的吧……”安隋皆是低眉顺眼地说着,但是其中的一字一句无疑不像一把尖利的匕首悬在筠华心口,稍有不慎便是致命一击。
“安大人说完了?”筠华的面色依旧是之前那样,全然是没有将安隋说的话放在心上的。
安隋面色显然是一僵,筠华这样的反应是安隋没有想到的,若是筠华会辩解一番,那么安隋便是能够抓着筠华的话将其推进不可反抗的深渊,但是筠华如此平静的反问,这倒是叫人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筠华见着安隋没有言语,便是开口道:“我知道,安大人既然是将我与裴少帅之间往来如此清楚,想来是不想与我辩解的机会的,只是安大人可知道湛王是和想法吗?”
“这……”安隋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是如何回答筠华。
“姐姐何以如此为难阿兄于自己逃脱,姐姐方才也是承认了这些事儿是真的不是吗?”安凝在一旁语气甚是温柔。
“王妃承认什么了?”众人身后冰冷的声音突然之间便是响起,安凝与安隋面色一僵,显然是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筠华莞尔一笑,看着那些人下意识地为墨昶避开一条路来。
墨昶也不看他们,将视线放在筠华身上,很是熟悉地拉过筠华的身子,一手握着筠华原本交叠着的柔荑,一手揽着筠华的身子。
“手这样凉,也不知道多穿一件。”墨昶关切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方才冰冷的话语还是回响在众人耳畔,一下子便是如此温柔亲昵,叫人适应不过来。
安凝见着面前的场景,明明是看过许多次的,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会不自在,继而便是努力压制下自己的不甘。
“安大人如今好歹也是四品的中书侍郎,怎的如此不懂规矩,本王的地方想带人闯进来便是进来,王妃和文茵公主都在这,眼睛若是长着无用倒不如挖了!”墨昶下一刻便又是冷冷地出声,目光扫到安隋这边,令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
“臣……臣只是寻到了些线索想来问问王妃……”不论方才安隋再怎么嚣张,但是此刻在墨昶面前,完全是焉了的病猫一般。
“安大人倒是闲得很,竟是有时间做这么多事儿,对着本王的王妃也是费心得很,连裴少帅与王妃见面了几次都是查的一清二楚,接下来可是要本王何时在何地做什么事儿都是要与安大人好生报备一声!”墨昶是不打算放过安隋的,话语也是咄咄逼人,不给安斯一丝的退路。
安隋只觉着即便是在秋风之中,身上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这事儿不牢安大人费心,本王将相关的事已然交给王洵王大人,安大人应是没得什么意见吧?”
安隋此时哪里敢多说一个不字,况且那王洵是什么身份,王氏的家主,皇后王嫣的嫡亲祖父,之前还是太子太傅,就连先帝爷也是王洵教出来的。
“既是没的意见,那么还请安大人将之前调查的事儿一并销毁了才好。”墨昶冷笑着,在安隋忙着点头的时候,又是加了一句,“连同今日的事儿,一同在脑子里忘了才好。”
安隋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下,全然是没有之前的一丝半点的气势在。
在场的人哪里有不明白的,见着墨昶对着筠华如此的爱护,安隋之前说的那些话便是做不得真的了去,安隋能知道的事儿,墨昶能是不知道,既然是知道的,但是如今这独独的一分宠爱又是摆在那儿的,显然是安隋在一旁的揣测想要陷害着筠华的。
随着安隋的离开,院中的人也是散去,墨昶转过身看着一旁的墨嬛,沉了面色,丢下了一句“随本王进来”便是进了屋。
墨嬛在原地咬了咬唇,怎么敢反抗墨昶了去,抬着沉重的步子跟着墨昶进了屋。